只是——」
「唉啊,爵爵是怕你在錄製中分心,才沒告訴紗紗,其實是急性闌尾炎,昨晚我到了醫院就給你打……你還關機!」tony責備不斷,氣呼呼的,「人家剛才進手術室前,想聽聽你的聲音,得到一點勇氣和鼓勵,你都不肯!」
紀絨絨指頭牢牢收緊,一時心中五味雜陳。當然,最多的是內疚,就在看見他名字的一刻,竟然還以他施苦肉計的心思去揣測他。
「我……手術什麼時候結束?」紀絨絨焦急,事情來的太突然,她沉了口氣,在想怎樣面對手術後的鄭爵。
y那邊輕咳,好像在跟誰說話,然後掩着手機,鬼鬼祟祟地道:「liv,她妹妹已經回來了,你……」
季月?
很好。終於回來了。
趕快把你的哥哥和男人都收走吧好嗎!
紀絨絨頓了頓:「既然他妹妹在,肯定會好好照顧他,我就不過去了。你這樣告訴鄭爵就好。」
y有氣無力的答應,掛斷電話。
紀絨絨發呆許久,暫且鬆口氣,窗外不知何時雪花飛揚,洋洋灑灑落滿山間。
一股藥香從樓下飄來,還有熟悉的聲音在播報財經新聞,紀絨絨踢踢踏踏跑下樓,父親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看新聞,母親在一旁剝水果遞給父親……
畫面那般靜謐溫柔,好像一眨眼,回到了十多年、二十多年前,親愛的他們一直如此。
雪下了整個下午,一家三口難得都沒出門,靜享天倫之樂,父女兩個默契地給郝娟打下手,做了一頓豐富的大餐,然而,紀絨絨細數下來,其實都是她最愛吃的菜。
席間,紀絨絨正眉飛色舞地描述這幾天拍攝真人騷的趣事,手機又響個不停。
這回是葉灝丞。
她瞟了眼,生怕被父母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連忙掛斷,倒扣在桌面。
不過一分鐘,再響,紀絨絨直接靜音。
紀少乾和郝娟不約而同停下來看她,三人面面相覷,紀絨絨扯着苦笑解釋:「工作上的事,不用管它,嘿嘿。」
對方不放棄,屏幕不間斷的發亮,紀絨絨視而不見,直到紀少乾放下筷子說:「看來是有急事,你接了就是。」
話是這麼說,顯然,她爸媽此刻那探究的眼神,都不認為這通電話是來自工作上的夥伴。
紀絨絨進退維谷,翻過手機,仍是葉灝丞。
霎時間,她心虛的模樣更加暴露在郝娟面前,而紀絨絨也有種無所遁形的直覺。
最後紀絨絨選擇關機,朝父母露出一個笑,佯作抱怨道:「真是的,好不容易完成一個大單該休息了,不管!讓她們自己解決!」說完使勁悶頭吃飯。
然而一陣沉默過後,另紀絨絨沒想到的是,她媽媽正式正面反攻:「絨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紀絨絨差點被噎到,表面上卻很淡定地挑了只蟹,慢條斯理地剝:「沒有啊,沒有……」
郝娟問:「真的沒有?」
見女兒點頭如小雞啄米,郝娟索性道:「行,正好,你徐阿姨記得嗎?她兒子從英國回來看她,也是單身,比你大三歲,小伙子很優秀——」
紀絨絨總算抬頭:「媽——我現在……」
郝娟給了她個眼色,紀絨絨癟着嘴住口,她老爸不時狀似不經意地填把柴:「多認識些不錯的年輕人,對你有好處,如果覺得尷尬,就當做交個普通朋友,總待在你那一個圈子裏,社交範圍都變窄了。」
紀絨絨無法反駁,從小又敬畏父親,暫且答應下。
晚上,紀絨絨回到自己房間才敢開機,八點多,手術應該早已經做完。
不看有關葉灝丞的所有信息,都怪他,才害得自己招了麻煩!紀絨絨先打給tony。
y說他已回家,現在是紀紗紗在那幫忙照顧。
紀絨絨正要結束通話,tony興致勃勃道:「以前只聞季月其名,沒見過這個女人,不過看起來蠻通情達理的,還說明天是葉奶奶的生日,要你去看奶奶?」
紀絨絨冷冷道:「我看不看奶奶是我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y被嚇一跳,不多言,趕緊不提這茬了,讓她給紀紗紗打電話問鄭爵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