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個試煉不是唯一的?」
「它當然不是唯一的,它是提供給七聖物的認可者們的試煉,歷屆的黑暗之龍們,都只能得到王者之試而已。」
「歷屆的黑暗之龍們?」
「是備選者,」瑪洛查馱着菲婭絲與白霧跟了上來,白霧接口回答道:「但不一定真正會被認可,在更早一些的時代中,還不止有他們。但關於試煉的內容,奧丁從來沒有說過,包括巫後在內也無人知曉。」
小妖精顯得有些躊躇,他似乎想要表達什麼,但又說不出口,但最後他還是開口道:「炎之刃的眷者,一旦你踏出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
「會有危險?」
「你想像不到的危險,天青的騎士用了四十年才通過崇山之試,得到群山的認可,他幾次都在生死的邊緣,若不是意志堅若鋼鐵,則不可能堅持下來,如果在試煉之中死亡,是會的真的死亡的。」
「你的實力還是有些太弱了……關鍵在於,沒有人可以幫到你,你的旅法師能力也不行。對了,我或許可以與你同行,我也是火焰之權杖的受召者。」
布蘭多抬起頭來,再看了一眼這通天的階梯。然後他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其他幾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
說着,他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踏上了希米露德王座的第一級石梯。
「等等我!」魯特喊了一聲,也跟着沖了上來。
但他才剛飛上階梯,就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布蘭多的蹤影。
布蘭多發現自己在落腳的一瞬間,階梯消失了,階梯兩旁的大理石柱也消失了,聖山消失了,山巔的宮殿群自然也消失了。
一陣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他才發現自己正位於一片白雪皚皚的群山之間,山間呼嘯着狂風,山峰好像是裸露出雪面的岩石,岩石則鋒利得如同利刃,天空陰沉,如同鉛鑄。
第二陣寒風呼嘯而至時,布蘭多就感到了徹骨的寒意,這冷意仿佛可以穿透他堅韌的皮膚,直達骨頭與內腑,使極境之後猶如熔化的鋼流一般奔涌的血液為之凍結。
強大的實力好像蕩然無存了,在寒冷之中瑟瑟發抖猶如普通人一般雖然布蘭多明白這只是錯覺,他只打開系統就明白:自己的實力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提高了。
身上提爾摩斯人的長袍被換成了一件雙層鏈式板甲,板甲的接縫之間,金屬環環環相扣的鏈甲之上還綴了一層厚厚的貂皮,內墊是厚實的絨布,內里還有一層絲綢裏衣,金屬手套內層填充的是最上乘的鹿皮與絨毛,鐵護足內也是厚厚的軟和的一層,他還披着一條長長的熊皮披肩與斗篷,做工可以讓劍之年安培瑟爾的任何一個巧匠為之羞愧。
布蘭多甚至不需要去確認,也可以背出這套鎧甲的名字來凱里爾之勇氣,英雄之甲,而且還加了禦寒套件,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選從市場上淘換來的。雖然不比土豪們動輒用魔法套件,但至少也是精製品中的上上之選。
他舉起手中的劍,不必去看,憑藉鐵手套下面傳來的手感就能感覺出那是一把正統的格雷修斯戰劍雙手大劍的一種,在格鬥時甚至需要一手握持劍刃,一手握持劍柄作戰,鐵手套也正是為此而準備的。
這把劍的名字叫銘魂,亡靈的克星之一。
這是他在阿爾喀什山脈最後一戰戰場之上的裝備,除了沒有當時準備在背包中的道具之外,連最微小的細節也沒有錯漏。
他體內的血脈自成一個完美的循環,奔騰不息,每一寸肌肉都仿佛是雕塑一般,每一次呼吸,悠長而有力,身體周圍的領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的法則與秩序。
布蘭多倒轉利劍用手指在劍刃上輕輕一划,一滴銀色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轉瞬便已經癒合。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完美軀體,白銀之軀。
這正是他在遊戲之中最巔峰的狀態。
但這是什麼地方?
布蘭多環首四顧,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試煉之中,但為什麼傳說中的崇山之試會將他的狀態換成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最後一刻,他心中卻不得而知。
難道這個試煉是單純針對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