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因為他位重結黨,太上皇不會不知道。但是比如改革一些新法得罪人的地方就可以交給其做。梁師臣是太監,但又是實權官員,這個可以算是一個奸臣。太上皇也知道,一直無所謂,因為皇帝也需要有人辦點不合規矩的事,但現梁師臣和權臣有私下來往後,起了忌諱之心。宗澤,直臣。太上皇也知道,但是他受不了,也不喜歡他,儘可能遺忘他。忠臣代表為李綱,但其被貶兩次,提升兩次,用的時候就提,不用時候就貶,但畢竟還是有一定位置,這樣臣子死後,朝廷也是要意思意思。庸臣,人云亦云,尊規守矩,朝內大部分人都是這樣。而能臣就要追述到王安石那代,變法革新,富國強軍。但最後王安石在憂憤和遺恨中而死。即使是死後幾十年,朝廷還不放過他,被削去舒王封號,還停止了王廟配享。再看自古能臣,王安石,長孫無忌,商鞅等等一旦過了蜜月期,基本非死則隱,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當然還有現代的……朱老。惠蘭的總結就是四個字:泰極否來。
「先是錢,大人把自己身家都墊到國事之中。如此行為實在太過於高風亮節。而今民間流傳評。哪個皇帝希望臣子在民間有如此威望?大人以後應該把錢買房子,買田……」
「我買了啊陽平北街縣衙附近可都是我的名下。」
「不是這樣……」惠蘭嘆口氣,那是歐陽先買下新城的荒地,而後建設產業,交換城中的地,再調配民居而得。根本是兩回事嘛。惠蘭道:「說女人,大人有錢,當可置辦四個五個妾,沒事就和妾們飲酒做樂。消息傳出,大人就是個沒有志向之人,不足為濾。」
「五個?」歐陽想想,五個女人全部窩在自己身邊,今天這人和自己說那人壞話,明天那人和自己說這人的壞話,而後生一群仔……打個冷顫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就是權,升官。你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往上爬。」
「做人真難」歐陽把腦袋靠在冰冷的桌子上呻吟:「我現在算看明白了,為什麼古人常說英年早逝,原來是誰能幹誰就死的快。」
惠蘭笑道:「大人不必沮喪,看得出皇上還是看重大人的。所以大人做不到那…,也要記得萬不可和帶兵將領有所聯繫。應對目前的境況,大人只有一個辦法能讓皇上放下心來。」
……
「彈劾?歐陽彈劾韓世忠,彈劾劉錡?」
蔡京點頭道:「是的陛下,臣表章時候看見。歐大人彈劾劉錡將軍濫殺,彈劾韓世忠將軍私自搶掠興慶府金銀。」
趙玉點點頭:「即使朕這局外人也知道,打仗哪有不濫殺的。至於搶掠金銀,多年戰事也頗有記載,但都是事。」
「那陛下看?」
「不過此風不可漲,堂堂王師怎能惹人垢病。下旨斥責兩名將軍,將爵位降一等。」
「是」
而派去的人還沒到西北,韓世忠和劉錡表章來了,彈劾歐陽身為監軍,廢弛軍務,整天在樂營之中尋歡作樂。趙玉對這兩起彈劾很滿意。她不是不知道這裏面有多麼虛假,但是這彈劾卻是隱諱表明了雙方的態度。除了軍務,雙方是沒有交情的。
接着趙玉下旨申斥了歐陽,將歐陽的官職貶到了從八品,相當一個大縣的縣丞。打了一棒後,趙玉又下旨,說歐陽在此戰中破質子軍和鐵鷂子有大功。有過則罰,有功則賞。從大內撥款三千貫,在歐陽老家歐家莊修築一座大功亭,並命翰林院起草拓文安置在亭外,內容就是歐陽的功績。而亭名由趙玉親手書寫。趙玉這筆在封建社會中,是對一個官員非常高的恩賜。
而一向冷靜聰慧,了解政治的惠蘭提醒歐陽,皇帝已經不知道歐陽對什麼賞賜感興趣了,這『名』一字必須貪圖。而後幫歐陽起草表書,表明了歐陽接旨後眼淚鼻涕一起流,對皇恩感動十八輩子。歐陽則悄悄對惠蘭說,還不如開放對金部分武器貿易呢。
歐陽出了大牢,但暫時還是留在東京。這對遼國有個交代是要的。至於怎麼交代就由歐陽和遼使談。而歐陽早就把賭場上市的細節報到了遼相劉處溫那裏。憑藉對劉處溫的了解,這樣資產大翻倍的遊戲肯定會玩。並且還會讓遼國不要難為自己。
第一百四十九章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