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可他們出去說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在那些交談中改了想法她心裏也沒底……
雪梨哭喪着臉呆坐在榻上使勁揉魚香,魚香被她揉得不舒服了就呼哧呼哧表示抗議。
她還不松,它就怨惱地張了口輕咬她的胳膊,很快就啃出了一排小牙印,倒是一點破都沒有。
「魚香,怎麼辦嘛……」雪梨克制不住話中的驚懼交集的哽咽,說完就把頭埋到了魚香油亮亮的毛里,蹭來蹭去,「這種事怎麼自證清白?就算是自證清白了,日後也還是會有風言風語……」
「嗷。」魚香被蹭得舒服了,在她膝上打了個滾變成躺着,兩個大爪子一抱她的臉。
雪梨長嘆,連看魚香這麼撒嬌都只剩了苦笑。她撓撓魚香的下巴,魚香抬起頭眯着眼挺舒服,又過了會兒它居然就昏昏入睡了。
「唉……」雪梨又一聲嘆,費力地把這個大魚香擱到榻上,自己去看孩子。
阿沅在幾步開外的小搖籃里睡着,懷裏抱着個布老虎,還咂咂嘴,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她又出了正屋去了側邊的廂房,阿杳正乖乖地跟着清夕讀《聲律啟蒙》,清夕讀一句她讀一句,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聲音聽得人特別心軟。
一看到雪梨,她一句「春風裊裊,扶疏綠竹正盈窗」一下子讀得飛快,讀完就朝她跑過來,雙臂一抬:「娘!」
「真乖,今兒過年,可以少讀一會兒。」雪梨抱着她在懷裏顛顛。
阿杳說:「我知道!清夕說讀一刻就好啦!」然後她偏過頭問清夕,「到一刻了嗎?」
「差不多了,帝姬。」清夕正替她收拾着桌子,收拾好後過來朝二人一福就退出去了。
雪梨抱着阿杳坐到榻上,拆了髮髻給她重新梳,阿杳轉過頭來望望她,眨着眼探究道:「娘高興些了嗎?」
雪梨一愣,手上沒停,笑道:「娘什麼時候不高興了?」
「娘就是不高興啊。」阿杳撅撅嘴,「從午膳的時候娘就不高興,魚香也不高興……你們是不是都不喜歡七叔叔?」
「……沒有。」雪梨趕緊打小她這個疑慮,跟她解釋說娘從幾年前就跟七叔叔是好朋友,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小阿杳這才放了心,重重點頭說「哦」,又問她:「那娘為什麼不高興?」
雪梨就沒法往下解釋了,總不能跟她說「你父皇興許在懷疑娘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只好搪塞說自己確實沒有不高興。她撐得很辛苦,幸好快給阿杳輸好髮髻時,正屋傳來了阿沅的哭聲,她便帶着阿杳一起去看弟弟,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了。
阿沅的搖籃白天擺在這裏,晚上放去南屋或者奶娘房裏。除卻和阿杳一起午睡的時候,他都用這個搖籃——但近來雪梨發現他慢慢地不喜歡這個搖籃了,可能是因為搖籃圍得太嚴實讓他醒了之後不能自己溜下來玩吧,時常見到他扶着欄杆爬起來就急得在裏面又皺眉又咧嘴,看着外面的世界充滿怨憤。
眼下進屋的時候又是這樣,皺着小眉頭的阿沅一看娘和姐姐手拉着手進來,一咧嘴就哭了,伸着小手要娘抱。
雪梨忙要過去抱他出來,還有三五步的時候,突聞外面一疊聲的:「陛下聖安!」
這好像是她頭一回覺得這種聲音猶如五雷轟頂。
屈指數算,離午膳已經過了近三個時辰了……都可以用晚膳了。事情怎麼樣她完全不知,眼下,他來了。
雪梨咬咬唇,克制着愈加紊亂的心跳,回身往外迎,她走到房門口時他剛好到面前,她低着頭跪下去一拜:「陛下……」
謝昭挑眉,舉步便從她身側繞過去,摸摸阿杳的頭又過去抱阿沅,把阿沅抱到熟睡的魚香背上坐着,魚香醒來就是滿眼不快。
雪梨被晾在門口,後脊都涼了,猶豫能不能自己起來、要不要主動過去跟他解釋。
謝昭扶着坐在魚香身上愉快揉毛的阿沅,時不時地掃背對着自己的雪梨一眼,心裏頭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呆梨,怕什麼呢!他連真正被質疑的阿沅都抱過來哄着玩了,她還在那兒連挪動都不敢!
這事聽着是大,她哭鬧喊冤他都可以理解,可她見他來咔嚓就施個大禮……
其實他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