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怎麼粘她了。
雖然好奇卻也知道此時應該靜靜等待。
手上一溫，鳳長悅眸色微動，卻是依然看着那片星空，似是有些出神，聲音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更加清幽。
「你看，這夜色很好看。」
她覺得有些恍惚——她原來，竟也是曾經在那裏的嗎？
或者說，她甚至在這片天空之上，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想想，都覺得很奇妙。
軒轅夜心神一動，握緊她的手，低低道：
「不及你萬分之一。」
鳳長悅一笑，隨後伸出手，掌心一枚小小的玉老虎。
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老虎的神態更是活靈活現，仿佛下一秒就會有真的老虎的強大魂魄破體而出。
「這是辰兒親手做的，說要給弟弟妹妹玩兒的。」
軒轅夜自然是知道的，仔細看去，甚至連細節的地方，都雕琢的十分完美。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不過五歲孩子的作品。
鳳長悅看着他的眼睛，聲調輕柔。
「辰兒一定會是一個好哥哥的。」
軒轅夜點頭。
這一點他也承認。
「阿夜。」
鳳長悅靜靜看着他，眸光似乎映出夜空無盡璀璨星芒，攝人心魄。
「我真的覺得，我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這一世。」
「能夠遇見你，能夠擁有辰兒，還有爹爹娘親他們」
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些。
軒轅夜捧着她的臉，望進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因為你值得。」
「悅兒，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這樣再普通不過的幸福，甚至都讓她如此心生感激，他怎能不心疼？
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好的女子，再沒有。
呼吸靜默一秒，軒轅夜看向窗外靜謐的深藍色的天空，無數星芒灑下。
「悅兒，我真的很慶幸。」
鳳長悅眸光閃動。
「我慶幸萬年之前的選擇，更慶幸萬年之後，還能遇到你。」
那最後驚天一戰的時候，他在已經死去的神火之內，看到了太多，也想起了太多。
在悅兒融合十三神火的時候，他沒有想到，那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神秘的彩蛋，竟是穿越層層阻礙，最終找到了他。
那一刻，看着那流光溢彩的光芒，腦海中的碎片終於連接起來，拼湊出萬年的真相。
這彩蛋，是他的。
是他萬年前，便刻意留下的。
那時他一心追求修煉，人間至尊，卻依然不滿足，欲與天斗，想要看看那片天的後面，到底是什麼。
於是，有了那毀天滅地的一戰，幾乎摧毀一切，萬物瑟瑟！
經過百年鏖戰。他竟然逆轉形式，最終反敗為勝！
然而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他卻沒有想像中的興奮與激動。
反而看着那指尖逐漸暗淡的輝光，生出一絲失落。
那時候，他不知是為什麼。
卻在最後即將傾覆一切的時候，毅然反悔——
在那從天上落下的輝光即將完全消散的最後時刻，他沒有趕盡殺絕，反而毫不猶豫的攥緊了最後一絲清淡輝光！
彼時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是知道若是那輝光徹底消散，他必定也覺得這世間無趣至極，也定當後悔。
於是，他想也沒想，在最後黑暗到來之前，毅然翻轉局勢！
而這簡單的選擇，卻是使得他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洪流傾覆，他又如何抵抗的了？縱然那是他一手促成的，卻最終讓那無盡的黑暗，吞噬了自己！
肉身湮滅，神魂消散！
他抽出最後的一絲意識，將那一團輝光包裹，眨眼消失在那可怖的力量洪流之中！
他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也不在意，卻是下意識將自己，和那一團輝光融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