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家。自你知事以來還沒有見過外祖,你還有兩個舅舅,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是好人,到了那裏,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羅夫人死得早,羅隋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鰥身一人。羅家有三兄妹,羅雪雁是最小的妹妹。沈妙出生的時候羅家人千里迢迢來定京城見過一次,那之後因着小春城實在隔得太遠,加上這頭又走不開,沈妙和羅家人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前生沈妙對羅家的印象也很模糊,如今聽羅雪雁這麼一說,便也是笑了笑。
此刻羅家門前,早已是圍了不少人。有看熱鬧的百姓的,當然還有羅家自己人。
羅隋站在最前面,身後跟着兩名中年夫婦,夫婦身後並列站着三個少年和一個少女。那幾位少年皆是眉目端正,威風凜凜,雖年紀尚小,卻也有了虎將風姿。那少女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雙杏眼,菱形小嘴一看便是個潑辣性子。她拉住身邊的少年問:「大哥,你說那表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被她拉住的少年是個好脾性的,溫聲道:「應當是個不錯的人。」
「什麼不錯啊,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些。」少女不依不饒:「長得漂亮嘛?你看那些來咱們小春城的定京姑娘,各個都長得漂亮的很,可是那性子卻是嬌滴滴的讓人生厭。況且去年來小春城做客的那個官家姑娘不是說認識表妹麼,」她壓低聲音,卻因着清脆的嗓音仍舊能被人聽見:「聽說表妹在定京城名聲可不好哩。」
「潭兒!」一聲厲喝打斷了少女的話,卻是羅隋開了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叫潭兒的少女。少女連忙站直身子,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她是沒有說話,另一名年紀稍小,性子瞧着活潑些的少年卻過來,拉了拉潭兒的手,道:「爺爺就是偏心,這表妹還沒來呢,就這樣護着。我倒要看看,這位表妹是個什麼人物。」
沈信常年在西北打仗,去西北邊疆的時候要路過小春城的,所以每年都會過來,沈丘和羅家也是認識的。若說羅家人最趕興趣的,大約還是這個出生以後就再也未曾見過面的沈妙了。天下之大,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小春城偶爾也會過來一些被貶職或者路過的官家人,對於定京城的傳聞也是知曉一二,一來二去的,沈妙是個什麼樣的人,關於草包嫡女的傳言,就連小春城也是傳的赫赫有名。
聞名不如一見,今日終於能夠見到,外頭圍着這麼多百姓,說起來,想看沈妙究竟是什麼模樣的,怕是佔了大多數。
就在這少女和那少年竊竊私語的時候,一行馬車緩緩行了過來,為首騎在馬上的,正是沈信和沈丘幾人。身後亦是跟了一眾士兵。
「爹。」沈信翻身下馬,沈丘也趕緊跟上,跑到羅隋面前一笑:「外祖。」
羅隋的目光在這兩父子身上掃了一下,就落向馬車上。到底是見多了不香,羅隋最想見的還是自己的外孫女。
一位笑容和氣的微胖夫人笑道:「小姑和嬌嬌應該在馬車裏吧,走了這麼久的路怕是累了。」
話音剛落,便見馬車帘子被掀開,驚蟄和穀雨攙扶着羅雪雁走了下來,羅雪雁又朝馬車裏伸手,接下來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彎腰下了馬車,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俏生生的臉,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被羅雪雁牽着手上前,道:「嬌嬌,咱們回家了。」
叫潭兒的少女張了張嘴,沒說話。
小春城風沙大又乾燥,姑娘們膚色深,皮膚白的本就少見,更何況是這樣白的水靈的少女。那少女眉目生的十分清秀,因着雪白的皮膚,更是如畫一般。黛色的眉,黑色的眼,小巧的鼻,嘴唇紅潤潤的。
然而最讓人覺得詫異的是她的氣度。她被羅雪雁牽着手,看上去十分嬌貴的小姑娘,在羅雪雁那般英姿颯爽的襯托下,竟然也沒有如鳶絲花一般無力,反而被襯得更加威嚴高貴,仿佛她才是主導者一般。
周圍的百姓和羅家人都有些傻眼。
看人看氣度,容貌固然重要,可婦人以資質為主,色次之。這沈家小姑娘的資質,比她的容色更奪人心魄。
她一步一步隨着羅雪雁上前,一直走到羅隋跟前。羅隋生的高大,深目高鼻,比起沈信的粗獷,顯得更為嚴肅不近人情。他蹙眉盯着沈妙,這般冷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