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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浩宇是痛苦的,酒醉之後,人事不知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簽字畫押,成了秦家的女婿。雖說文書裏頭沒有提及他這女婿的身份,估摸着秦淵那傢伙顧忌到澳洲人的面子,沒有把贅婿這倆字明明白白的寫到文書裏頭。但看其責任與義務,又是給秦淵養老送終,又是讓將來頭一個兒子隨母親姓的,這跟上門女婿實在沒多大差別。

    更過分的是,周毅與老張對此居然樂觀其成像話麼?像話麼?合着那八百畝土地就給倆人收買了?有那麼一陣子,沈浩宇覺着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茶几,上頭滿滿當當的都是悲劇啊。說起來,他沈浩宇絕對是穿越眾里,在婚姻方面最……不對,是第二悲催的。好歹有游南哲參謀長墊底。甭管兒子姓什麼,將來都得管自己叫爹,總比游南哲那廝,欲哭無淚地看着小傢伙叫自己叔叔強。這麼想來,沈小胖多少心裏平衡了點。

    沈浩宇又是幸福的。前日在涼亭里,一走一過的,只覺着那秦家的大小姐身材不錯,不想,這面容更是不錯。挑開蓋頭的時候,可憐的大魔導師浩宇*沈瞧着眼前裝扮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不可方物的秦懷瑛,差點犯了腦出血。

    漂亮,屬實漂亮更難得的是,儘管剛開始這秦懷瑛英氣十足,可在沈浩宇答應與其約法三章之後……之後……這箇中滋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哉。更難得的是,打從第二天早晨開始,已為**的秦懷瑛梳攏了頭髮,陡然變得溫柔賢惠起來。

    你要說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這純屬扯淡。要說一見鍾情,把周毅跟沈小胖並排放在一起,那秦懷瑛一見鍾情的對象一準是周毅。沒別的,沈小胖實在是太普通了。可這年頭的女子,哪怕信了天主教,三從四德那一套依舊根植在骨子裏。再有女人嘛,總會對於自己發生身體親密接觸的第一個男子產生難以磨滅的情愫。

    就是如此,秦家大小姐如同照本宣科的溫柔賢惠,頓時讓沈小胖美得差點冒出鼻涕泡來。總之就是,領着新婦在上海開發區宴請大傢伙的時候——婚禮太急了,直接導致只有老張給周毅參加了婚禮——這小子臉上一直掛着滿足的微笑,時不時的還偷偷朝着自己媳婦瞄上那麼一眼。我們的純情男正逐漸朝着痴情男演變着。

    沈浩宇這頭痛並快樂着,他老丈人秦淵也不含糊。結婚不過第二天,就把莊子的地契全都給了周毅,值多少銀子瞧着給。與此同時,秦淵張羅之下,整個莊子開始了搬遷。幾十輛牛車,往返了數次,滿載着各式家具、用品,這才將東西搬乾淨。

    這頭搬遷着,那頭拆遷大軍就進了莊子。鐵鎬、大錘翻飛,甭管這牆是不是用豬血澆鑄的,半天的功夫保准推倒。


    有感於秦淵的爽快,周毅親自將支票送上了門。一老一少兩人說了半晌的閒話,秦淵瞧着周毅樂呵勁裏頭透着愁苦,當即就問了一嘴,可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除了油鹽不進的林家,現在哪兒還有別的心事?

    秦淵聞言也皺了眉頭,秦林兩家素無往來。秦家名聲不太好,私底下都管秦家叫閹黨餘孽。而林家恰恰相反,那可是根兒紅苗正的清流一員。可即便沒有往來,兩家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秦淵多少知道對方一些底細。

    銀子?俗人家林家自詡清流,自然是看不上銀子的,再說人家也不缺。你要是搬座銀山來,那也不值得不是?

    俗話說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予漁……問題是林家恥於經商。家中的買賣都是下人打理,況且人家可是半個東林黨。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他林家跟澳洲人妥協,並且拿了好處,這名聲可就臭了。

    秦淵琢磨了半晌,猛地一拍桌子:「周先生,這林家着實不好辦……不愛錢,不愛利。唯好權名二字。只可惜這兩代林家雖然出了秀才、舉人無數,可就是沒有一個進士。若周先生有通天的本事,給林家……那也許還有可為。」

    權名?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感謝了一番沈浩宇的老丈人,辭別之後,周毅急匆匆地趕回了開發區的辦公樓。權力,這不就是要官兒麼?名聲更好辦了,不花錢的聖旨褒獎,要多少有多少。這事兒,還得麻煩南京的大使館。

    一封電報拍過去,言辭之中周毅甚至用了拜託的字眼。

    不過半個鐘頭,電報出現在了邵北的手裏。

    「懇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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