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邵北立刻說:「我會讓客人們終生難忘的。」然後他習慣性地撇了撇嘴,掛上了玩味的笑容。
沒有比欺負歐洲鄉巴佬更讓人興奮的了……如果有,那肯定是欺負兩個歐洲鄉巴佬。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後者,荷蘭、葡萄牙……不管這倆有仇的傢伙怎麼聯合起來跑到馬尼拉來看熱鬧的——邵北猜測,很可能跟一個月前在香料群島遭遇荷蘭人有關。一準是那幫傢伙帶回的消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要倒霉了!
本着震懾的原則,邵北拒絕乘坐『飛翔的河南人』號。那艘船……名字實在太祥瑞,而且過於顛簸,邵北可不想吐上二十分鐘而後臉色蒼白、毫無精神頭地去欺負人。因此,他選擇了乘坐海權號自帶的小艇。馬達轟鳴,二十分鐘之後,邵北登上了對方的船。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他的出場明顯震住了兩個鄉巴佬!快艇超過四十節的速度,讓已經被『飛翔的河南人』震懾了一次的鄉巴佬們,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邵北一身白色的海軍軍官禮服,頭上的帽子,中間是藍色的澳洲徽章,兩側是金色的麥穗,肩膀上的肩章表明着他的身份——海軍少校。當然,鄉巴佬們並不知道肩章的意義。於是邵北不得不用法語自報家門:「我是澳洲共和國海軍少校邵北,你們已經侵犯我國領海。請說明來意,否則我們將視之為侵略,並予以打擊。」
不論是荷蘭人抑或是葡萄牙人,他們對領土也許有些概念,事實上這倆國家已經或者正在從西班牙分裂出來。所以他們大略猜出了『領海』的概念,但是……見鬼!大海不是可以自由航行的麼?什麼時候也成了私人或者國家的地盤了?
但鄉巴佬們面對着澳洲人優勢的力量,只是略略提了下便規避了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來意。說起來好笑,葡萄牙人滿載着一船的戰鬥人員,船上除了補給還是補給,愣說是來馬尼拉進行貿易的。雖然西班牙與葡萄牙不對路,不過在遠東地區,兩個國家還保持着和平。葡萄牙人的這個理由讓邵北除了嗤笑一番,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而荷蘭人就更離譜了,就這麼一艘船居然聲稱是來進攻馬尼拉的!
你大爺的,一艘船跑來馬尼拉,送死麼?
瞧見邵北戲謔的神色,鄉巴佬們覺着這些理由實在不靠譜,而後重新說了一套說辭。
葡萄牙人說風聞菲律賓爆發了一場足以影響東印度群島穩定的戰爭,出於自身的利益考量,他們對這場戰爭表示密切關注——所以他們派了一艘船過來,進行關注!
荷蘭人則更乾脆,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樂於見到西班牙人挨揍,並且表示可以趁亂打兩下黑拳。
當然,上述的扯皮活動完全是分次進行的。到了現在邵北才知道,荷蘭人與葡萄牙人不是串通好的。兩艘船隔着老遠,炮艙門打開互相遙遙指着。也許一個敵意的舉動,就會引發兩幫人火拼……這完全可以理解。要知道香料群島乃至印尼、馬來西亞等地,原本是葡萄牙人的地盤。荷蘭人是靠着歷次戰爭才從葡萄牙人手裏搶走的。
所以,這種搶飯碗的仇恨在那兒,儘管倆國家都恨西班牙,但依舊彼此仇視着。
了解了二者的意圖,邵北歡迎了葡萄牙人的圍觀,駁斥了荷蘭人打黑拳的提議,說荷蘭人可以跟着葡萄牙人一道圍觀——當然,兩艘船只能停在這裏,處在軍艦的監視下。而後禮貌地邀請雙方派出代表去馬尼拉觀看『焰火表演』。
荷蘭人很乾脆,派出了一個商人模樣的傢伙。瞧着荷蘭船長神色中隱約透出的恭敬,邵北猜這傢伙肯定是個『體面人』。也許是巴達維亞的高級管理人員。
而葡萄牙人則扭捏了一番,最後才派出了一名陸軍上尉。小艇回航的時候,帶上了這兩個『觀光團』的代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這倆傢伙將在比目魚號的甲板上觀看馬尼拉城盛大的焰火。
他們倆沒有失望,先是被碩大的海權號震得目瞪口呆,緊跟着又被海權號以及比目魚號的艦炮震得瞠目結舌。再然後,馬尼拉城牆上綻放的『禮花』,讓他們在賞心悅目之餘,開始估算起亞太地區未來的勢力版圖……毫無疑問,西班牙人完蛋了。澳洲人會取代西班牙人,然後澳洲人會不會進一步得寸進尺?葡萄牙上尉在為澳門的命運擔憂,荷蘭商人則在為香料群島糾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