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侃侃而談,提起『老相識、新朋友』時,鏡頭又是一陣轉換,有兩三秒鐘,清晰顯露出一個留着黑色短髮,保持着從容微笑的青年臉龐。
餐桌上的眾人明顯一愣,在極短的時間內看看電視裏的青年,又瞧瞧張黎生,露出錯愕、驚訝之極的表情,還是學營銷的宋京瀋首先回過神來,激動的站起身,「唉呀,張哥,您,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中央常委、政務院副總理都親自接見啊,您在米國哪的做下多大的事業呀,這,這是為國爭光,是咱們全體華人的驕傲啊,不行,我得給您端一個…」
說着宋京瀋給自己倒了滿杯的白酒,端着酒杯離座小跑着幾步來到張黎生身邊,先把自己的白酒放到桌上,恭恭敬敬的端起了青年的可樂罐,捧到他的嘴邊,「您不喝酒,就以可樂帶酒,您隨意,隨意…」
對於這種華國酒桌上特有的表示敬意的方式雖然很不適應,但張黎生還是無奈的接受下來,而看他喝下可樂,宋京瀋馬上從桌上端起自己的酒杯,將滿杯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京瀋哥,別喝急酒對身體不好,快吃口菜。」一旁的李玉娟看到宋京瀋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受表情,心痛的說道。
「別勸,能認識張哥我榮幸,我高興,怎麼都喝不醉。」宋京瀋滿臉通紅的說道:「張哥,您在米國做的啥生意,以後一定多關照、關照小弟我。」
「我在米國是經營屠宰工場的,希望能有機會合作。」覺得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的張黎生應付了一句,朝陶露露使了個眼色,站起身說:「抱歉,我下午還有事,要先走了,再見。」
「黎生等等,我下午也有事,咱們一起走吧。
大夥不好意思了啊,我也先走一步了。」陶露露也會意的站起來,兩人趁着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出了飯店,看到青年長長鬆了口氣,女孩突然問道:「黎生,你是不是覺得我那些朋友、同學很市儈、現實,和他們吃飯覺得心裏不舒服?」
張黎生沉默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女孩的問題,而是苦笑着說道:「陶家阿妹,你知道嗎,最近這一年我受外星艦隊和米國政府雙重委託,在『海蝦二號世界』搜集情報,以方便亞特蘭蒂斯人為其定級,結果遇到了太多的意外和不可思議。
『冬日騷亂』、『異世界』的遠古神靈悄然復活將外星人的光能戰艦摧毀、亞特蘭蒂斯將軍對潛移默化侵略地球的狡辯…這些意外和不可思議的事讓我覺得壓力重重,而米國人民不能體諒『白宮』妥協的政治策略,無休止的示威遊行和罷工又讓聯邦形勢日益混亂。
在這種情況下我回到了華國,想知道在強權政治領導下的祖國是不是能保持穩定和繁榮,結果短短几天就突然發現,答案完美的大大超過了我的預期…」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黎生?」看到青年的笑容越來越苦澀,女孩問道。
張黎生嘆息着說:「米國人的毫不妥協,會讓國家實力在強大的外星文明壓迫下日益削弱;
華國人對『冬日騷亂』近乎麻木不仁的反應,則會讓他們根本產生不出反抗亞特蘭蒂斯人的動力和勇氣,這裏沒有示威遊行,沒有對外星人的聲討和襲擊,你那些朋友已經算是華國知識分子了,可還是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你錯了黎生,『冬日騷亂』時我們同胞的激烈反抗絲毫都不比西方人弱。」
「那現在呢,為什麼他們那麼『善忘』?」
聽到張黎生的質問,陶露露一愣,一時間無話可說。
兩人無聲的走出了小巷,青年漸漸平復的說道:「對不起啊陶家阿妹,可能是我想的太多,潛意識裏壓力太大,太神經質,雞蛋裏面挑骨頭了…」
「沒關係的黎生,你害怕『溫水煮青蛙』我能理解,可是因為你從小就去了米國,其實對華國社會認識不深,所以判斷的並不準確,而且有很多秘密的人和事是你不了解的。
我們華夏人的『骨頭』可沒那麼弱。」女孩打斷了張黎生的話,認真的說道。
「是嗎,聽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覺得自己情緒越來越大,以後應該特意克制的青年對陶露露隱藏深意的安慰沒有在意,隨口說道:「我根本就沒吃飽,你呢?」
「我倒是吃飽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