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家距離張黎生在紐約的新家隔着兩個街區,不是獨棟的花園洋房,而是帶有管理員的公寓大樓。
從周圍的環境看,這裏可以算是紐約的商業區之一,遠比張黎生住的街區繁華,甚至大白天在稍稍偏僻的巷弄,都能看到一個個站街女,搔首弄姿的站在巷口拉客。
在公寓樓鋪着暗紅色地毯的大廳,張黎生對前台一位身體強壯,身兼服務生和保鏢工作的黑人壯漢,禮貌的問道:「早上好,我叫張黎生,是住在這裏九樓三號公寓的喬治的同學,找他有點事情。」
「稍等一下年輕人。」,黑人壯漢本着臉,按響了九樓三室的通話器。
通話器接通後,他說道:「你好,請問是杜比先生嗎?」
「我父親還在睡覺,我是哈維。」
「抱歉這麼早打擾了哈維先生。
前廳有個叫張黎生的年輕人,要找你弟弟喬治,是他的同學。」
「是嗎,那讓他進來好了。」
「好的哈維先生,再見。」,黑人壯漢關掉通話器,抬頭看看張黎生說:「年輕人,你可以進去了。」
「謝謝。」張黎生道謝後,走進也公寓樓中不知道運行了多少年的老式電梯,來到九樓。
電梯門打開,喬治竟然已經在門外等待,他看到張黎生後握拳招呼了一下問道:「夥計,今天可是休息日,來找我有什麼事?」
「杜澤肉食店那些快過期的生肉不夠我用的,我需要你幫忙弄到足夠多的『死貓爛狗』。」沒有任何遮掩,張黎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嘿黎生,你的人情我昨晚不是還過了嗎?」
「昨晚是驚喜,今天我來找你是兌現承諾。」
喬治愣了一下,盯着張黎生平靜似水的臉看了一會,無力的說道:「該死,早知道這樣,真不該去主動認識你這個怪人。
在學校被人吐口水,總比挨槍子要好的多。」
「有這麼誇張嗎?」
「你想要弄到的『東西』,只能去皇后區搞,那裏有些瘋子為了一雙新款跑鞋,都會射穿人的腦袋。」
「可是你不是從小在那裏長大嗎?」
「正是因為我在那裏長大,才知道那裏到底有多危險。
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的話,醜話說到前面,我能幫你的也只是和賣家接上頭,其他事情就全靠你自己了。」
「好的,你介紹我和賣家認識後,隨時都可以走。
不過喬治,我不就是想買一些不新鮮的生肉嗎,你何必講的像販毒一樣嚴重。」
喬治陰着臉說道:「夥計,你難道不知道,在米國食品犯罪和販毒一樣都是聯邦重罪嗎,當然,它們另一個相同點就是,都不容易被抓到。
算了,等我一下,我們馬上出發。」,轉身跑回了家。
再從家裏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稍顯陳舊的黑色夾克,鞋子也是舊舊的。
和喬治一起下樓時,意識到為巫蟲購買足夠的血食,看來並不是一件找到渠道後,就能輕易完成的事情,張黎生謹慎的問道:「我需不需要也換上舊衣服?」
「黎生,買東西就要付賬,不穿新鞋對你是沒用的。」
張黎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背後的背包,心神安定的笑笑說:「你說的也對,喬治。」
『皇后區』這個紐約五區中,唯一由各色各樣少數民族,有色種族聚集而成的大區,在旅行指南上,被譽為世界第二大都會城市紐約的新象徵。
官方說法是,假如曼哈頓代表紐約曾經的輝煌,那麼皇后區便代表着接納、交融、生機勃勃的新紐約的新未來。
由全世界各地懷揣着『米國夢』的新移民,來到紐約的第一站必定就是落戶在皇后區。
在這裏,人們可以品嘗到全球各地的道地美味,欣賞到最獨具風格的新銳藝術家的美妙作品。
而在紐約生活一年以上者看待皇后區,卻通常會用其他角度來審視,比如這個居住人口超過兩百萬的紐約大區中,竟然基本沒有商業區,也沒有大型超市;
這裏三分之一的社區,晚上八點以後便罕有行人,即便有絕大部分也必定是帶着槍械、毒品,但這些危險的社區,在紐約警方眼中卻仿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