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地道:「國舅看看孩子吧,國舅夫人看看孩子吧。」
好一個熱情待客模樣。
柳夫人沒多想,忙接過一個:「正想着看看呢。」柳至「格頓」一下多了心。
加福是誰?柳家和梁山王府爭搶過的媳婦。不費吹灰之力,國舅看穿老王夫妻隱藏在熱烈後的,濃濃的一股子,搶兒媳婦勝利後的囂張。
國舅看孩子的心大打折扣,裝模作樣卻隨意的一瞄,乾笑:「不錯。」
老王夫妻滿面春風:「再看,請看,加福又生的。」
&錯,」柳國舅勉為其難又看一眼,有什麼酸辣苦鹹的打翻一地。
老王夫妻還不罷休,喜笑顏開地催促:「再看,再請看,」
袁訓一碗茶在手中吃着,看到這裏「吭吭」兩聲,讓嗆住。別的客人也看出不對,或掩面或扭頭都有竊笑。
柳至橫眉怒目,公然掃過袁訓一眼,轉向老王夫妻時,依然面如春風,不輸任何陣勢。只除去夸一句「孩子不錯」,嗓子眼裏乾乾的帶着惡狠狠。
老王夫妻明顯能聽到國舅的失意,滿意浮現到面上,把柳至丟下來再也不看。
產房裏,加壽和香姐兒走到床前。加福吃驚:「大姐,血污的地方還沒收拾乾淨,房裏還有味兒呢,你怎麼能來?」
加壽有時候的遺憾,就是二妹能去的地方,壽姐兒去,會有一堆的人攔着。
雖然這種時候並不多,但來看剛生過的加福,二妹進來是姐妹情深,加壽進來就叫「小心不乾淨」。
但今天她嘴角上翹,誰也沒有攔住她:「我一定要進來看三妹才行,」在加福床前坐下,香姐兒在床尾坐下。姐妹異口同聲道:「怎麼辦?你又生兩個兒子,戰哥把鼻子翹到天上去了,這會兒還沒有拔下來呢。」
加福沒有笑,對着姐姐們有了感動。
姐妹三個親親熱熱的在一起,因加福剛生過,怕她勞累,沒和她說太多的話,看着她多喝滋補的湯水。
門帘外又有袁訓的嗓音:「福姐兒,你還好嗎?」
生兩個肯定是累的,但加福即刻有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爹爹,我很好,大姐二姐在陪着我。」
&爹不能進去,過些日子吧,就能和你對面說話。」
袁訓並看不見,加福也用力點點頭,再甜甜的回答:「過些日子,還要請爹爹帶我京里逛呢。」
&你出了月子,帶上靜姝,黑白加福坐在一起,咱們把京里逛個遍。現在你先安心養着。」
加福接下來一直帶笑,睡着的時候眉頭上也舒展着笑意。
加壽和香姐兒出來,加壽先回宮中。皇后娘娘聽到妹妹臨盆就出宮,已是她姐妹情深,不能長久陪伴。香姐兒和母親寶珠在這裏照顧。
梁山老王妃和王妃不會不經心,但母親和姐妹們另是一種感受。梁山王府明了,給母女們安排離加福最近的住處。
袁夫人先回去照看孫子,還要焚香對袁父和太后說一聲。袁訓回衙門辦公,晚飯到王府用,多多的看着一對小戰哥,寶珠不在家,他不能回家晚,起更的時候回去。
……
一進正房,執瑜的兒子袁征,執璞的兒子袁律,香姐兒的兒子沈暉迎上來,問的七嘴八舌。
&父祖父,小弟弟有名字了嗎?」
&父祖父,吃晚飯前我才回來,沒有我,小弟弟哭了吧?」
尚書不能晚回,是房裏還有這些孩子在。
鎮南王夫妻沒回來的時候,這房裏還多一個,元皓的兒子蕭智。靜姝蕭鎮和蕭銀也不時走外家。是袁尚書晚上的一份兒歡樂。
帶着孩子們洗漱過,往各自小床上去。如今不能再睡四面有檔的嬰孩床,新打的小床,男孩子擺在一個房裏,女孩子擺在另一個房裏,都在正房之中。
幾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大睜着,袁訓在袁征床頭坐下來,開始說故事哄入睡。
說到一半,丫頭送進一封信。
柳至的筆跡挺拔有力:「雲若加喜今年不成親,絕交!」看口吻,柳國舅讓梁山老王氣的不輕,往親家這裏來出氣。
袁訓好笑,拿着信到書案邊書寫:「今年斷不成親,絕交到底!」把信給丫頭,交由關安安排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