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伴着大叫:「救命啊……。」
房中的茶碗、盤子、小几等物,還有兩個受驚嚇跟着亂跑的姐妹二人,也被韓世拓當屏障推了出去。
袁訓抬腿,一腳踹暈一個,然後,手握解腕尖刀,雪亮的光閃在眉睫上,再給世子爺一個笑容。白牙在寒光中森然,和尖刀上白光如出一轍。
他此時的笑,比陰沉着臉鐵青着臉還要嚇人。
叫聲嘎然而止。
韓世拓驚恐的睜大眼,仿佛已看到自己死亡的模樣,嗓子裏乾乾的試圖擠着求饒聲,可聲帶驟然啞然,只有幾個支零片碎的音節出來:「……啊……>
鄰居們會過來看視嗎?
他們才不會過來。反而有人在罵:「這做暗門子的生意人還住在這裏,就見天兒的有人鬧事!」也有人勸他:「算了,來尋歡的全是大爺們,我們惹不起,還是老實的趁生活吧。天還沒有黑,再收拾些生意去賣,也好多進些錢。」
而守這個門的,是個老嫗。她正眯眯笑着數錢:「大爺們都不必鬧,你們是三個人,倒有兩個女兒侍候你們,足夠了足夠了。」
果然,叫聲沒了。嗚咽一曲笛聲悠揚而起,又平和又寧靜的出了來。
阮梁明早接住一管笛子,衣上行來俱是塵土,回去也是要換下來的,就拿衣角把笛子擦了擦,在眼前張望,就笑了:「倒是一管好的,」他斜坐窗台,嘴唇輕抿,吹出一曲安樂詳和來。
哪怕和這房中氣氛半點不配,小侯爺也吹得興致高漲。
開暗門子的人家裏,都收拾得雅致。
窗台下,數株紫紅菊花曲中搖曳,似是這笛聲的知意人。
公子青衣,笛聲有花,此時情景,堪稱不俗。唯有一點,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煞風景。
袁訓手握尖刀,也不急着上前就砍,而是眉頭攢起,自言自語:「一刀壞了他性命,卻是痛快,但這等賤人,一刀下去了斷他,他也痛快!」
&格格,」韓世拓石化。
袁訓還在自語:「壞了,我並不是屠夫,這零碎細割我倒不懂。」他手中尖刀對着韓世拓臉、手、身子比劃:「先割哪裏?」又斜着眼睛,居高臨下的把尖刀對準韓世拓下體,晃了晃。
笛聲一顫,是阮梁明險些沒笑出來。
而韓世拓則驟然爆發,大叫一聲:「啊!……」還沒有第二聲,雪光寒亮,袁訓冷森森抖動手腕,尖刃對着他當胸刺來。
這要是一下子刺中,世子爺這條小命只能去當花肥料了。性命當頭,韓世拓往後就躲。見一刀躲過,又是一刀扎來,危急中雙手伏地,連滾帶爬,什麼八仙桌合歡椅,哪裏能鑽就往裏一鑽。
隨着他才鑽進去,尖刀就到!然後幾聲亂響,桌子裂了,椅子碎了,世子爺在房裏如狗似的爬着,再去尋找新的藏身之地。
沒過一刻鐘,這房裏擺設幾乎全碎裂成塊。「哎喲!」韓世拓手按住一塊木頭尖角,血淋淋的抬起來看,再就氣喘吁吁,虛弱的對身後漫步而來的袁訓道:「我,我爬不動了,你殺了我吧?」
他心冷成灰,眸子死死的一閉,帶了哭腔:「求你痛快點兒,別讓我死前受折騰。」
袁訓冷笑着還沒有言語,房門讓人猛撞開來。一個人往裏就撲,滿把抱住袁訓,一隻手已握住袁訓掌刀的手:「四姑爺住手!」
來的人,是安府的高手管家孔青。
孔青身後又進來一個人,才奔進來就皺眉:「哎喲我的娘,這可怎麼下腳?」地面上到處狼藉,就沒有站人的地方。
安二奶奶邵氏扶着小丫頭紫花,嘆氣道:「我來晚了。」
笛聲住了,阮梁明微微地笑,你們來的是太晚了,難道路上沒有等你們,竟然耽誤到現在才出現!
一條官道直通這裏,雖然快馬急奔,也並不難跟才是。
他從窗台上跳下,但還是守在窗外。
&嬸娘是我,是我呀!」韓世拓去安府拜見過,他打掌珠主意,自然對生出這美貌女兒的母親邵氏多看幾眼。在這個時候見到邵氏,韓世拓莫明的心頭一寬,油然生出小命就此回來的想頭,放聲大叫出來。
邵氏循聲,也就在人堆里找到他。先鬆口氣:「我的娘呀,菩薩保佑,你倒還活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