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尷尬一下,隨即也想到與內宅里有關。如果妻子不在家,這可能是兒媳的關心。但妻子在家,這只能是老妻的主張。
見袁訓還在嘲笑,梁山老王把個老臉一厚,居然把他的「奉承」攬到身上。
這酒摻上水,袁訓不肯再倒。老王親手把盞,為他再滿上一碗半酒半水,袁訓看着他的動作嘻嘻而笑,心想再喝下去指不定我也要吐。
但先離開的那個輸孩子,侯爺還不能輕易的說走。就和老王硬着頭皮端起酒,捏着鼻子往嘴裏一倒。
兩個人又開始大辯特辨,就加福陪伴戰哥兒的重要性,和加福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一通的爭執。
這酒摻上水,它也有度數。不知道有沒有人嘗試過,頭一碗由美酒轉為薄意思,舌頭上是失落感。但喝下去一罈子,酒也算有了,酒意上來,舌頭不辯味道,喝酒的美感又一回出來,兩個人說的挺開心,喝的也挺開心。
梁山老王妃又過來看上一回,認定這兩個人醉了。不然哪有這薄酒也越喝越喜歡的?
老王妃當機立斷:「給他們換醒酒湯,再比拼只拿湯論輸贏吧。」家人捂着嘴笑答應,老王妃回去內宅。
房裏,蕭戰正在喚母親:「我們寫完了,母親快來收拾書包。」加福笑容燦燦的也等着。
戰哥兒是想給加福收拾書包來着,但加福說母親的話,書包歸母親收拾。蕭戰是個聽岳母話的孩子,老實地沒有動過手,見加福寫完了,就叫自己的母親。
蕭戰學的越好,加福在梁山王府地位越高,小王妃的名稱都出來,何況收拾一個書包。
梁山王妃欣然而至,覺得這書包不是請祖母收拾,不是請祖父收拾,戰哥兒自己也不碰,只留給當母親的,這是兒子的孝敬,給自己增添的光彩。
收拾着,蕭戰問加福:「祖父和岳父還在喝酒,你要不要洗洗睡到母親床上等?」
加福往窗外看,嘴兒又嘟:「我想母親,也想二姐,」老王妃這個時候進來,剛去見到兩隻醉貓的她插話道:「加福啊,洗洗先睡吧,你父親今晚要是還能帶你回去,我把你抱出去。」
加福答應着洗漱一回,和蕭戰坐到床上去說故事。加福肚子裏有聽父親說的許多故事,母親也會說,但會說的少,只會說七仙女兒。父親的故事又多又好聽,加福能記住好些。
一個一個說給蕭戰聽,蕭戰也把祖父處聽來的故事說給加福聽。
慢慢的,加福打哈欠,坐着的她小腦袋往下面垂。蕭戰也打哈欠,兩個人對着打,這就你打一個,我打一個,直到睜不開眼。
梁山王妃含笑把他們抱平,掖好被子,怎麼看兩個並排的小面容怎麼般配。
她沒有睡,出去見老王妃,問道:「父親和侯爺還在喝?這喝了近兩個時辰,怕不要醉的明天醒不過來?」
老王妃嘆氣:「我也慮到這裏,半中間讓人給他們換醒酒湯,這兩個人還沒有吵完,拿湯拼上了。」
梁山王妃一樂:「在說什麼要緊的話,把個湯也能拼一回?」
……
廳上,梁山老王臉紅脖子粗,但語氣透着陰險:「小袁吶,我羨慕我你們夫妻,你從軍去夫人相隨,這夫唱婦隨,好不羨煞人也。」
喝湯不醉人,袁訓沒費什麼就聽出老王暗藏的話音。陰陽怪氣回他:「老王爺,最順眼的還是您和老王妃,那是您在軍中威風八面,老王妃在京里受人敬重,這才是正經的家,您說是不是?」
老王爺一碗湯下肚,大不以為然:「還是相隨的好。」
「還是分開的好。」袁訓一碗湯下肚。
「你這探花飽讀詩書,難道沒有看過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老王爺道。
袁訓回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老王爺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分。還是你小袁夫妻相隨的好。」
袁訓知道這是亂改詩詞,原名是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袁訓回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穩妥兩離分。」他也來改的。
老王板起臉:「落花互陪伴,微雨燕雙飛。」袁訓知道這是落花人獨立改成,也即刻就回:「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