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余伯南心想,她是自己跑出來的,再要我承認,難上加難!
寶珠就在這時候進來,恰好聽到合浦珠還這句話,寶珠也心中有所感慨。余伯南鐵了心!
合浦珠還,是後漢書孟嘗傳上的故事。合浦是個地名,當地產珍珠,有酷吏壓榨,不分季節逼迫採珠,珍珠不能忍受,搬家到隔壁郡的水中。孟嘗為官後,律法清明,合浦珠還。
合浦珠,是個好東西。
方明珠,是什麼好東西?
余伯南用這個典故作比喻,意思分明。
但見余伯南端坐安然不動,他心裏想什麼自然是不知道。但余伯南的表面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沉穩。
去年,這事由不得我的辦了!
今年,這事再由不得別人!
寶珠對余伯南看看,余伯南坦然還她一視,眸中微有閃動,居然單純的笑上一笑,彬彬有禮來見禮:「見過四妹妹,好久不見妹妹,妹妹可好?」
他一派從容,寶珠倒不自在起來。
余伯南是因為喜歡她,而他又情熱上頭,才會受到方明珠的逼迫……
寶珠坐下顰眉,難道自己是那紅顏禍水?
寶珠坐下也不言語。
大家都知道方表姑娘一身骯髒的上門,大家都在等她洗乾淨換好衣服出來,都想聽聽她是為什麼上京,又怎麼上京……
「大姑娘,別跑!」表姑娘還沒出來,院子裏先出來叫聲。
院子裏,掌珠潑風似的衝進來,姿態也不要了,得體也不要了,像炮彈般進到房中,雙手叉腰,怒氣衝天,眸子四下搜索,怒道:「明珠在哪裏!」
邵氏驚呼:「掌珠,你這是怎麼了?」
掌珠此時活脫脫像街頭潑婦,又像怒火上的龍捲風。面對她噴火的眸子,沒有人敢在此時和她搭話,除老太太煩悶的揉揉胸口外,別的人都低下頭。
掌珠在房中找了一圈,沒見到方明珠,她冷笑着,這個時候才回母親的話:「我怎麼了!我倒想問的是表姑娘怎麼了!她也嫁了人,我們也能安生的過日子,她這會子跑來,又想攪和誰!」
她怒沖沖轉向寶珠:「又來欺負四妹妹?」再手按身前:「還是來攪和我的親事!」
她氣急之下,把親事二字也帶出來。有些話是閨閣中女兒不能說的,就是當着人聽到,也要害羞,至少也要裝害羞的話。掌珠如今居然能說出來,可見她有多氣。
寶珠默然。
邵氏默然。
安老太太長長嘆了一口氣,掌珠又沖向余伯南,對着余伯南叫嚷:「你呢,你是幹什麼吃的!才子,聞名的才子!你連個妾也管不好,還是你仍放不下寶珠,故意放她出來搗亂!」
寶珠輕咬住牙,本能的往外面看看。
表凶可千萬別這個時候回來,要讓他聽到,又要和自己置氣。大姐姐此時,像條火龍,走到哪裏燒到哪裏。
而衛氏和紅花雙雙氣白了臉。在衛氏來看,姑娘是有個好姑爺,既有了一個好姑爺,大姑娘就不該這麼說。
衛氏不顧尊卑,走出來斥責掌珠:「大姑娘說話好糊塗,這關我們姑娘什麼事情!」邵氏也覺得掌珠的話不對,忙道:「是啊,這不與寶珠相干!」
紅花也急了,跟上道:「大姑娘就是氣,也不應該扯上我們姑娘!」說過,又狠狠瞪住余伯南。安老太太也皺眉,斥責掌珠:「坐下!我還在這裏,輪不到你發瘋!」
掌珠一聽到方表姑娘回來,那是她一直就不喜歡的人,而且她親事上不遂心,窩着氣正沒有地方發,方明珠回來成了導火索,掌珠聽到後,從大門上幾乎是蹦進來的。
進來找不到方明珠,這火氣就四處亂發。
她說過寶珠後,也覺得不對。讓衛氏罵,掌珠還肩頭一聳不悅,見母親也說,祖母也說,又有一個紅花也忠心護主,掌珠灰了心,滾滾幾滴子淚珠出來,用帕子掩住臉泣道:「那是我的親姨媽親表妹,我不應該這麼說。可家裏人都知道,從姨太太和表妹進家門,就沒有少生事情。」
張氏嘆氣。
「好容易的,托賴舅祖父的好兒,祖母的疼愛,我們進京過上安生日子。再有什麼,也全是我們自家人,拌嘴也到不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