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用不着調來守老營,沒準兒這會兒就跟老首長並肩作戰了。」
薛向笑道:「洪映哥,說話可得憑良心喲,誰也沒長前後眼不是,我可記得當初給某人記一等功時,某人可是連夜給我打電話折騰來着。」
「好小子,嘴皮子忒利索!」被揭了短兒,洪映一手扶把,騰出一隻手來,要掰扯薛向。
那知道這邊剛動作,車頭剛剛出得大門,差點兒和迎頭而來的軍車撞上,虧得兩輛車同時踩了剎車。
洪映這邊還未及道歉,那輛軍車氣勢洶洶跳下四五個戰士來,竟是荷槍實彈,立時將薛向所在的吉普給圍攏了,大聲呵斥着讓車上的人滾下來。
薛向搖下車窗,剛探出個腦袋,想看看是誰這麼橫,窗戶左近的戰士立時倒轉手槍的槍柄,劈頭砸了下來,薛向喉頭急動,猛地一收頸椎,一招「王八聽雷」,險之又險的避了開來。挨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是徹底惱了,聽那幾個戰士的口音,一水兒的寧邊方言,絕非京城士兵,這地方上的戰士到京城還敢這麼橫,且是在軍區大院耍橫的,他還真沒遇到過。
薛向這邊還未動作,洪映先怒了,他因着薛安遠早期的關照,又是烈士遺孤,軍旅極順,三十六歲就上到了副師級,現如今掌管一師,上萬人馬已有數年,早溫養出了氣勢。起先,沒發火,是因為方才交通之時,他和薛向打鬧,自覺錯在己身,本想打個招呼,就讓過,哪知道那邊車上竟是這般蠻橫,拿槍圍了車不說,竟然還敢出手。
當下,洪映踢開車門,跳下車來,劈手就給了跟前端着槍的士兵一耳光,罵道:「小兔崽子,敢拿槍對着老子,活夠啦。」
洪映一巴掌下去,幾個當兵的全愣了,沒想到竟是遇到比自個兒還蠻橫的,自己可是端着槍呢。幾個當兵的到底知道這是軍區大院,不敢摟火,全恨恨盯着洪映,考量着要不要硬上,但看洪映一身軍服,四個大兜,璀璨燈光下,腰間的小駁殼槍閃閃發光,顯然不是普通人物。
這邊的幾個戰士正在猶豫上不上手,對面的那輛軍車下來兩個人,一個身着中山裝,三十四五年紀,一個一身軍裝,二十啷噹,滿臉的戾氣,緊走幾步,就到了那洪映身前,抬手指着洪映道:「剛才是你打的人?」一嘴的普通話也夾着濃濃的陝腔。
洪映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轉身沖已經站在車門外的薛向和李天明招招手,示意二人上車,開路。
「抓起來!」
那青年臉色一沉,就下了命令。
立時,四個當兵的跟打了雞血一般,緊握了手槍,手指已經觸上了扳機,向前逼近幾步。薛向這方三人都是玩兒槍的行家,知道這四個當兵是真有了開槍的心思。不過知道是一會兒事兒,怕就是另一回事兒,但見薛向撮唇打個呼哨,霎時間,不遠的耳房處就有探照燈打過來,接着,便是一陣騷動,一個班的戰士疾馳了過來。
帶隊之人薛向自然認識,是a軍警衛連的戰士黃春生,他原以為黃春生見到來人持槍,立時會喝令拿下,哪知道黃春生掃了一圈,竟是滿臉驚詫,接着回了薛向個無奈的眼神。
這下,薛向徹底驚着了,在a軍大院的這些戰士,和他處得不說是和兄弟一般,至少也是交情深厚,更兼a軍是薛安遠起家的部隊,中上層軍官幾乎一水的薛安遠的老部下。這些青年戰士幾乎都知道a軍和老薛家的淵源,對薛家兄妹都是禮敬三分,而今天,薛向都被人拿槍指着了,這邊的戰士竟是不敢動,可真是奇哉怪也。
薛向心思細膩,念頭電轉,便知道是何緣故了,暗忖,眼前這小子沒準兒就跟新到任的軍長陳自力有關聯,因為陳自力正是從寧邊軍區空降a軍。也只有現任a軍一號的家屬,這幫當兵的才不敢輕舉妄動。
要說薛向還真沒猜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大號陳浩東,正是陳自力的兒子,也是寧邊軍區的現役軍人,性子最是彪悍,在寧邊軍區的時候,仗着家世,在格鬥訓練中,經常把戰士打得吐血,而無人敢管。陳自力早早就養成了自大的性子,從來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眼裏壓根兒就沒軍紀和法紀。
這不,眼下雖然到了年關,可部隊並未休假,這小子在寧邊北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領着自己班上的幾個心腹,出了陝北,直趨京城,在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