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王建說完,眾人不在接話,皆拿眼朝薛向看去。
薛向深吸一口煙,道:「王書記和段縣長說得都在理,不過光幫扶是沒用的,都說授人以魚,不若授人以漁,可咱們蕭山的實際情況卻非如此,因為絕大部分行政村土地貧瘠,山田林立,壓根兒就不適合農業種植,就拿咱們這大棚蔬菜來說,有些是地理原因,推廣不了,但絕大多數還是因為土壤稀薄,如此客觀條件,咱們再怎麼幫扶,也是無用,幫得了一年,幫不了十年!」
「書記,我早說了,有什麼辦法,您直接說,不就完了麼,談論來討論去,沒得耽誤功夫!」
宋運通又適時插言了,這位這次倒不是為薛向打配合,實在是受不得這個磨唧勁兒了,反正在他看來,不管好賴,最後成行的意見,一定是從薛書記嘴巴里說出的,所以,又何必費這個功夫呢。
宋運通是話糙理不糙,可謂是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薛向這一退二挪三讓地,可謂是賣足了關子,極大地提升了大伙兒的好奇心。
要說薛老三也非是賣關子,關鍵是這事兒太大,他還真就怕眾人一時接受不了,是以,才不斷預熱。
這會兒,見火候差不多了,他自然不再囉嗦:「好,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是這麼回事兒,我打算永久取消咱們蕭山縣的農業稅,和施行中小學生基礎九年教育(這會兒還沒九年義務教育的說法)全免費,並免除所有中小學食堂的菜金!」
喀嚓!
咣當!
噗通!
薛老三這番話仿佛發令槍一般,話音方落,屋內動靜兒驚天,正往前挪椅子的王建一屁股坐到了底下,一直作泥菩薩捧了茶杯喝水的蕭山縣縣委書記費立國失手將茶杯砸在了桌上,正晃悠着椅子抽煙的宋運通最是誇張,一傢伙連人帶椅翻倒在地。
要說這三位動作最大,餘下眾人也好不了多少,要麼眉目飛張,要麼雙眼若滯,總之,全被薛書記這番豪言給驚住了。
細說來,薛老三這番話實在驚人,一連氣提了三大意見,免農稅,免學費,免菜金。說實話,這三條意見,便是提出一條,也能讓眾人吃驚半晌,消化半晌,好傢夥,這會兒,三道驚雷一併炸響,簡直是在挑戰眾人的腦細胞。
喧鬧過後,滿場久久無聲,幾乎沒有人相信自己的耳朵。
眾人情狀,薛向自然看在眼裏,這個結果,他也預想到了,要不然,此前就不會反覆預熱,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眾人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同志們,怎麼,好像都聽驚詫啊,是覺得我這個主意不好?」薛向笑道。
薛向問罷,依舊半晌無人應聲,敘舊,廖國友方道:「書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別說三條,就是一條,我相信大伙兒也認為太過了啊,這簡直是在撒錢啊!」
可不是撒錢麼,這三項,哪一項都等於變相在往老百姓兜里塞錢。
細說來,薛向很明白時下幹部的心理,也明白他們為何如此驚詫。
因為這會兒的幹部,便是思想再先進的,也決計沒有所謂公僕意識,其實骨子裏普遍還是代黨牧守一方的思想。
建國數十年來,政府一直都是在想着怎麼在維持農民生計、農村穩固的基礎上,儘可能地多弄出錢來建設國家工業,工農業剪刀差可不是說說而已,可以說,從上到下,從貼補工業到支持政府運作,絕大部分壓力都給了農民、農業。
即使再有憫農情懷的幹部,也不會認為如此思想有什麼錯,畢竟把國家建設成工業強國,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無論如何都是崇高的目標,農業、農民有犧牲,等將來國家強大了,工業發大了,再反哺農業就是!
可以說這種觀念才是最普遍的,而這會兒,薛書記捏了這麼雄厚的資金,不去發展縣裏工業,反而要徹底免除農稅,割斷從農業抽血的管道,如此具有顛覆性的做法,怎能不讓眾人驚駭。
當然,若薛向是這個世界的官員,恐怕亦會如是想,奈何他魂穿後世,最是清楚往後的工農業是何走想,即使到二十多年後,國家取消了農業稅,農民和農業的現狀還是沒有如何改變,大片土地拋荒,無數農民進城做工,至於工業反哺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