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七的嘴角微微上揚,拉長了聲線,謙遜地說:「不敢當,不敢當,我也只不過是運氣好,一語成讖罷了。」
方戰岩忍不住感慨道:「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是不是可以未卜先知呢」
於七輕蔑一笑,言不盡意地說:「世上哪有這麼多邪乎的事情,所謂未卜先知,一半兒是巧合,另一半兒,則是早有預謀罷了。」
「那你是屬於哪一半呢」方戰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掃視了他一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於七愣了一下,進而不驕不躁地開口道:「當然是巧合了,你與其在這兒絮絮叨叨地憑空臆測我,還不如先把你方才得知的消息講與我聽呢。」
「哼。」方戰岩輕聲笑笑,略顯不滿地說,「恐怕我去和他們說什麼,你都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於七相當自然地辯解道:「我又沒在場,怎會知曉你們說了什麼」
「你若不知曉,又怎會提前通知我前往仁和宮,還讓我恰巧碰上祭風呢」方戰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極為不悅地說道。
於七眉梢一緊,憤憤不平地說:「方戰岩,我勸你以後少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幫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為了我」方戰岩不懷好意地重複了一遍,怒氣衝天地說,「若非為了你那不為人知的目的,你又豈會好心幫我哼,也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
於七聽到這裏,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伸出一隻手置於大腿一側,暗自凝聚內力,差點就要忍不住對他動手,不過好在他還是忍了下來,緊皺着的眉頭逐漸鬆弛,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強裝淡定地說:「罷了,我不想與你爭論,我只知道各大門派意欲謀反,卻不知吳謀與你所商討之策,這你總得與我講講吧」
方戰岩正色莊容地說:「也沒什麼好說的,祭風和吳謀以逸待勞,似乎對此事並不着急,只是說過些時日,去落悠派求援而已。」
「哦」於七興趣盎然地說,「大敵當前,吳謀何以這般鎮定」
方戰岩不禁「嘖」了一聲,沖他翻了個白眼,略顯不耐煩地解釋道:「吳謀說,我們神宗樹大根深,千古根基,誰若是膽敢擅闖,必死無疑,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都裹足不前,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都想着,等其他門派削弱了我們神宗的勢力,再見機行事,趁虛而入,殊不知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試問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神宗又能有什麼危險呢」
於七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地說:「話雖如此,可若是各大門派聯合起來,一擁而上,神宗不照樣是岌岌可危」
「吳謀早有決斷。」方戰岩信誓旦旦地說,「他說牌匾只有一塊兒,若是要聯合起來共同討伐神宗,只怕是難以撮合。」
「呵。」於七輕聲一笑,面不改色地說,「那他可有考慮到,覬覦牌匾已久,並且失敗過一次的高諧死灰復燃,捲土重來」
「不曾落下。」方戰岩應對自如道,「他說高諧被神劍仙斷去一臂,近段時間,當是不敢有所作為,不足為懼。」
於七默默頷首,笑着認可道:「好一個智多星吳謀,果真是面面俱到,足智多謀。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了,你對他們的做法,可還滿意」
方戰岩微微一笑,毫不在乎地說:「滿意能怎樣不滿意又能怎樣他們想怎麼應對,皆與我無關,我只需省着點力氣,專心致志地對付苦無和祭風。」
「不不不。」於七連連搖頭否定道,「你太大意了。」
方戰岩眉頭緊鎖,不服氣地反問道:「有何不妥」
於七胸有成竹地說:「先不說你總是一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樣子會不會引起祭風和吳謀的懷疑,你這般毫不在意,萬一神宗真是淪陷,你又該上哪兒達到你的目的」
方戰岩憂心惙惙地說:「祭風和吳謀自會妥善料理神宗的一切,我本就不需要過多干涉。」
於七連續「嘖嘖嘖」三聲,失望透頂地說:「你太天真了,你難道還不明白神宗現在的處境嗎你若是不幫他們一把,只怕神宗的掌宮之位輪不到你繼承,便已經從江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處境」方戰岩不由自主得重複了一遍,好奇地問,「什麼處境」
於七耐心地說:「現在的神宗,可謂是內憂
第三百三十七章 見微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