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白興致沖沖地替他補充道:「今天就發生了意外?」
「意外……倒算不上。」姜黎別有深意地說,「雖有刺客,不過還是被我轟了回去,榮千富也沒出什麼事兒。」
「那不就行了。」高韻白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說,「人紅是非多,榮千富坐擁無數金銀財寶,大抵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賊想不開,故而想去榮府竊取財務罷了。就為這事兒,也用得着找我商討?」
「不……」姜黎毅然決然地否定道,「要我說,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天真?」高韻白略顯不滿地重複了一遍,厲聲質問道,「何出此言?」
姜黎暗暗喘了一口氣,愁眉莫展地說:「榮府的守衛雖不如你城主府森嚴,但好歹也是有重兵把手,難道普通的毛頭小賊會傻到來榮府偷東西?」
「什麼意思?」高韻白眉梢一緊,忽然意識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兒,「你是說……事情另有玄機?」
「那當然,你真以為,事情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姜黎直起身子,挺起腰板,胸有成竹地說,「如果真是普普通通的毛頭小賊來榮府偷東西,那你覺得,還會用得着我出手麼?」
高韻白點了點頭,突然覺得姜黎說的頗有一番道理。
「那是怎麼回事?」高韻白格外好奇地問。
姜黎邪魅一笑,有理有據地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此事與你息息相關。我這邊若是出了事情,你怕是也逍遙不了幾時了。」
高韻白心中一震,身子一顫,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來。
只見他用洞若觀火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姜黎,冷冷道:「說下去。」
姜黎昂首挺胸,雙手背過身後,有條不紊地說:「今晚突然拜訪榮府的人,不是為了竊取金銀財寶的毛頭小賊,亦不是想要刺殺榮千富的刺客,而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小輩。」
「後生小輩?」高韻白不自覺地跟着他念了一遍,一頭霧水地問,「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姜黎的眼睛一閉一睜,直言不諱道:「今晚的那二人說了很多,不過大致的意思,就是讓榮千富棄暗投明,回頭是岸,不要再助紂為虐,幫着王允川胡作非為。」
高韻白神色愀然,明知故問道:「即便如此,那也是王允川的事情。我的職責只不過是保護他的安危而已,其他的,與我無關。」
姜黎稍稍搖頭晃腦,連續「嘖嘖嘖」三聲,語重心長地問:「是嗎?你確定與你無關嗎?我聽他們的語氣,像是鐵了心要對王允川不利吶?」
高韻白愁眉不展地抬頭望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他們是誰?」
姜黎輕聲笑笑,鄭重其事地答道:「此二人已被通緝,只要他們一日在居安城內,想來是無所遁形,插翅難飛,你大可不必這麼張皇失措。」
聽到此處,高韻白就跟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無比激動地脫口而出道:「是不是一個囉哩囉嗦的和尚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呵。」姜黎咧嘴一笑,興趣盎然道,「不愧是王允川身邊的人,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高韻白的喉結一陣蠕動,面露難色,一籌莫展地說:「我不光知道他們,我還和他們交過手!」
「哦?」姜黎轉過身,面向他,認真嚴肅地問,「何時?」
高韻白板着一張臉,堅定不移地說:「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早上。這兩個人不知死活,自尋死路,看不慣王允川的惡行,非要對他出手。然後我就挺身而出,與他們過了幾招。」
「結果如何?」姜黎稍稍抬頭,急切地追問道。
高韻白一臉淡定,不緊不慢地說:「他們既然敢對王允川下手,自然是有功夫底子。不過我要對付他們,也只能勉勉強強算是綽綽有餘……」
「勉勉強強?」姜黎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敢相信地凝視着高韻白,倍感詫異地說,「以你的功力要對付這兩個毛頭小子,竟也只是勉勉強強而已?」
高韻白泰然自若地說:「起初交手時,我本是佔了上風,對付他們也是輕輕鬆鬆,可到後來,他們卻突然使出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劍法,叫我看得眼花繚亂,頭暈目眩,也打得我措手不及,防不勝防。我實在不敵,最終只得溜之大吉。」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