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沛琛兄給忘了呢?沛琛兄身為當朝太子,像秦碩這樣的小官見了他都得傴僂着身子笑臉相迎。而榮千富雖為首富,可說白了也不過是無名無份的肉體凡胎、白衣客卿,加上我們手頭的有利證據,沛琛兄若是要治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簡簡單單的事情?」
苦無轉過身,回過頭,面向瑞霜,淡然一笑,有條有理地說:「而且我們潛入榮府的目的之一本來就是查探榮千富藏在背後那不為人知的秘密,現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他的秘密是他用來牟取暴利的私炮坊,那我們也就已經完成了此行的一部分任務。接下來大可回城主府跟沛琛兄會和。」
「嗯!言之有理!」瑞霜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肯定道,「我們潛伏兩月有餘,也算是順風順水、清泰無虞。到時候跟彭斯言說一聲,便可辭去這職務,去找沛琛兄了!」
苦無稍稍低頭,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而後皺了皺眉,憂心惙惙地說:「只可惜小霜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裏。」
「我?」瑞霜詫異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我還不能離開?」
苦無不緊不慢地點點頭,正色莊容地說道:「我們雖擬訂了計劃,但對於沛琛兄那邊的形勢我們卻是一無所知。所謂宦海浮沉,朝堂之上一直是風雲變幻、詭譎莫測,甚至是危機四伏、四面楚歌。萬一沛琛兄還沒有鞏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則計劃無法順利地展開實施。故而需要你繼續留在榮府,時時刻刻注意榮千富的動靜,以防不測。」
「啊?」瑞霜皺着眉,苦着臉,忐忑不安地抱怨道,「不會吧……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沛琛兄那邊總不可能是一無所獲吧?」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一向謹慎的苦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道,「但凡事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得為自己想好一條退路。萬一沛琛兄那邊不甚順利,那留守在榮府的小霜你則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們儘管不能對榮府了如指掌,卻也不能對這裏一無所知,而小霜你要做的,就是隨時隨地留意榮千富和彭斯言等人的動向。至於我,則是幫助沛琛兄穩定他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這樣我們兵分兩路、各自行事,將會事半功倍、勝算更大。」
「那……那……那萬一沛琛兄根本用不着你幫忙呢?」瑞霜扭捏着身子,愁眉苦臉,失魂落魄地臆測道,「萬一沛琛兄早就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們過去接應。那我還留在榮府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怎麼會呢?」苦無有理有據地反駁道,「即使沛琛兄那邊一切順利,那我們在榮府也仍然需要眼線盯着。因為我們現在只知道榮千富暴富的秘訣,卻還不知他明明腰纏萬貫卻還要投靠王允川的原因,而你留在這裏,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其中發生變故,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使榮千富不起疑心。」
「不起疑心?」瑞霜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不自覺地伸出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進而一頭霧水地問,「此言何意?」
「你想啊。」苦無的臉上閃過一絲和顏悅色的神情,「榮府給家丁開出的月錢可是高價酬金,從古至今,只有嫌錢少而沒有嫌錢多的人。我們才在這裏幹了兩月有餘,僅僅掙了他十兩黃金,只佔半年籌金的三分之一。多少人希望可以一直在榮府為奴為仆,以掙得更多的酬金。而你若是突然辭掉這項職務,難道深諳世故、油頭滑腦的榮千富就不會覺得這其中有詐嗎?」
「那要照你這麼說的話,你自己豈不是也不方便離開榮府了?」瑞霜氣鼓鼓地一針見血道。
「誒。」苦無把手一揮,板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說,「小霜,我怎麼可以跟你相提並論呢?你可是榮千富讚許有加、最為信任的貼身庖廚。他對你極為信賴不說,更是對你所做的美味佳肴愛不釋口、難以忘懷。一天吃不到你做的飯菜就跟丟了魂似的,哪怕你親口跟他說要辭掉這項職務,他也未必能答應你呢。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平淡無奇的小小家丁而已。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過人之處的話,那我在這裏的身份也只不過是你的胞弟,根本搬不上枱面。所以即便我走了,榮千富也是毫不在意。若要為了以防萬一的話,你隨便幫我找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反正以你貼身庖廚的尊貴身份,走得跟榮千富也算近些,相信榮千富一定會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屆時,你從中助攻斡旋,我便是可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