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千富直接站了起來,揮一揮衣袖,輕鬆自如地說,「郭茗先前不也對他有所看法麼?為什麼你的想法和他的卻是截然不同呢?」
彭斯言眉梢一緊,仔細回想着郭茗先前所說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郭茗先前和柳樹乃是敵對關係,因而他說柳樹暗藏心機,城府極深,圖謀不軌,別有用心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了。」
「雖是敵對關係,可我倒覺得,郭茗所言非虛。」榮千富心平氣和地說,「柳樹才剛入榮府,就能步步為營,扳倒郭茗,甚至還成為了我的貼身庖廚,恐怕此人並沒有我們所想的這麼簡單。」
彭斯言皺了皺眉,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老爺考慮周全,謀劃得當,小人佩服。」
榮千富暗暗喘了一口氣,雙手背過身後,緩步來到後院外,抬頭仰望夜空,有所感慨道:「今晚的月色,似乎有些不盡人意……」
彭斯言別有深意地安慰道:「今夜如此,不代表夜夜如此。相信過了今晚,明天一定會好起來的。」
愁眉不展的榮千富望着這番夜景,情不自禁地愣了神,一時之間,思緒萬千,愁容滿面。
「老爺。」彭斯言鎮定自若地說,「柳樹心直口快,真誠坦蕩,之前也已經開門見山,說是為了金銀財寶而來,老爺更是給他開出了天價酬金。此人應當是不會對老爺不利,還請老爺放心。」
榮千富搖搖頭,心潮起伏地說:「彭管家,有一點你說錯了。柳樹看似真誠坦蕩,其實字字皆有扮相。」
彭斯言稍稍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老爺是懷疑……柳樹一直在裝模作樣?」
「不清楚……」榮千富板着一張臉,憂心忡忡地說,「所謂人紅是非多。柳樹不容小覷,諸多名利於他而言,說不定也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怕就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彭斯言不禁有些首鼠兩端,進退維谷,陷入了一陣糾結中,「老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榮千富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說。
彭斯言惴惴不安地問:「既然您從一開始就懷疑柳樹的真實目的,那現在為什麼還要接納他呢?」
榮千富輕聲一笑,慢條斯理地說:「我先前種種所言,不過臆測,事實是否如此,還有待考量。柳樹的廚藝頗高,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猜忌而捨棄美味佳肴。人生在世,不就是求個逍遙快活麼?如今我富可敵國,腰纏萬貫,什麼也不缺,倒覺得這人世間的一切都有些索然無味,也就是那些我還沒吃過的美食,還算有那麼點意思了。」
「原來如此……」彭斯言神思恍惚地說。
「對了。」榮千富忽然想起來說,「明天我要去城主府,一切事宜你都準備好了嗎?」
「老爺放心。」彭斯言自信滿滿地說,「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您一聲令下,隨時準備出發。」
「嗯,好。」榮千富點點頭,滿意地說,「明日我走之後,榮府上下諸多事物,就暫且由你做主了。」
「是。」彭斯言泰然自若地答應道,「老爺只管放心去即可,小人一定不讓老爺失望。」
……
話分兩頭,苦無正於臥房中呆坐,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兩掌托着臉頰,六神無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些什麼。
伴隨着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苦無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驚喜萬分地發現,竟是瑞霜回來了。
「小霜!」苦無一見到她,嘴角上揚到極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燦若朝陽的笑容,心裏更是樂開了花,「你回來了!」
瑞霜大步流星地往裏走去,順勢坐在了苦無的對面,臉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神情,絲毫遮掩不住自己的興奮。
瑞霜才剛坐下,苦無便迫不及待地問:「小霜,彭斯言把你帶走後都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為何這麼晚才回來?我一直在擔心你。」
瑞霜瀟灑自如地把手一揮,用自己正常的嗓音說:「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本姑娘出馬,那便是手到擒來的事,又豈有不成功的道理?」
苦無一聽這話,就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不敢置信地說:「莫非你已經成功博取了榮千富的信任了?」
「那是當然!」瑞霜高傲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