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知道自家麾下士卒戰鬥力不高,但是據城而守絕對沒有問題。
他不相信,步騭能夠憑藉五百士卒,就能強行打下龍編縣。
士燮睜開眼睛,虛弱的道:「徽兒,切勿要主動挑起戰事。」
「父親安心養病,我自是曉得,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士徽弓着身子說了一句。
步騭來勢洶洶,後面還有一個關平,而且探子還沒有把消息傳回來。
無論如何,士徽都不會讓這群人輕易進來的。
別看這是一座小土城,但是交趾百姓對於世家的擁護,那不是誰可以輕易撼動的。
很快啊!
步騭就到達了龍編縣外,遠遠就瞧見了城門關閉。
沒有絲毫想要迎接他入城的意思。
步騭笑了一下,揮手準備讓身後的士卒休息。
他帶着幾個人走上前去,衝着小土城上的士卒高聲喊道:
「吾年交州刺史步騭,特來拜會交趾郡守士燮,還望通報一聲。」
小土城上拿着長矛的士卒,身上沒有穿一片甲,整個人由於長期站崗,黑黢黢的。
現在聽到下面的人說話如此之快,一時間有些聽不懂。
士家的親衛都是由漢人徵召的,這些平日裏站崗的,戰事當中充當炮灰,被人大聲揮手說,兄弟們給我上的人。
大多都是夷人編纂而成的夷兵。
對於漢語也不算是太熟知。
嗡的一聲。
竹箭先射到了步騭的腳下,接着是一陣烏拉烏拉難懂的話語。
步騭轉身就逃,這幫人不懂規矩。
親自來叫城門的事情,還是太過於危險了。
城上的士卒見城外的人落荒而逃,紛紛大笑起來。
步騭逃出射程之外,氣喘吁吁盯着眼前的小土城:「我竟然大意了!」
本以為這龍編縣是漢話傳播程度很高的地方,畢竟士燮掌控這裏二十餘載。
若是連這點語言傳播都做不到,那他這二十多年豈不是白幹了。
故意的!
士燮一定是先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故意如此為之,關閉城門,找不懂漢話的夷人守衛城門。
難不成士燮已經得到了消息,徹底倒向了關平!
步騭臉上的神色在不斷的變化,吾桀是生是死他也不清楚。
在交州,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實在是太難了,尤其是沒有本地人的幫助。
別看這只是個小土城,可它五臟俱全,城外的護城河,距馬等等全都擺上了。
而且手上沒有攻城器具,就算想要強攻也不現實。
步騭來就是要跟士燮講講道理,根本就沒想着要與士家發成衝突。
至少在剛剛掌控交州的幾年內,士家是不宜輕動的。
聽到匯報的士徽點點頭,管他是不是刺史呢,就先晾在外面。
反正自己的父親病重,讓他們兩個盟友打架去。
父親早就說了,誰贏了就投靠誰。
交州永遠是士家的天下,不必在未分勝負的情況下,輕易做出決定,否則後悔不及。
孫劉兩家都得依靠士家的勢力,那些夷人可不擅長種糧食。
想到這裏,士徽也不知道叔父士壹在關平那裏到底打探的如何了。
他本來想要進入江東的軍隊當中親身觀察一陣他們的戰力。
可是父親一病,士徽就走不開,從而也就放棄了先前的打算。
無論如何,也都得守着他父親,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
「交州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夠重新恢復枯燥乏味啊?」
士徽嘆了口氣,先是吳巨驅逐了賴恭,這件事讓他十分歡喜。
可隨之而來的是引進了兩條實力更加強橫的猛虎。
孫劉兩家進入交州鬥爭,誰能贏,士徽現在還不知道。
只是從心裏覺得,一點也不爽快。
誰都能在交州進退自如,那些瘴氣怎麼就沒毒死他們這些外來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