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發了?
要不要提前弄死他,免得被他發現我使過壞!
而且還能解放自己,不用一直心中愧疚不安了。
糜芳能看得出來,他與大侄子的關係好,大家又都是主公的舊臣,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連着筋,關平他這是在點我嗎?
主公奔逃夏口之時,尚有不少荊州人士前來主動投靠,此番赤壁大勝,定會又有許多人來投靠。
如果自己這個舊臣,沒有功勞,光靠着妹子是主公的夫人,那將來誰還看得起我糜芳?
可是這次擊敗曹操,能在這荊州地面上待多久?
糜芳隨即看向這一排排軍帳的士卒,暗暗尋思,關平說的不無道理。
這次能夠打勝了,糜芳根本就沒想到,本以為自家主公會繼續往南逃,逃到蒼梧小城去,亦或者是被曹操所抓,結果出乎意料的贏了,是曹操反過來倉皇北逃。
如此,主公就可以在荊州站穩腳跟,若是真的能讓這群士卒效命,那將來佔據整個荊州,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主公又有了起家的資本,也不用向當初一樣困居新野小城了。
糜芳攥了攥拳頭,這些降卒可都是自己的功勞,戰場上沒有獲得多少戰功,那他們就是我糜芳的戰功,沒人能搶得走!
走了許久,關平才把面上的口罩摘了下來,貪婪的深吸幾口氣。
「平哥,你竟然給我二叔畫大餅!」糜威也摘下口罩,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畫了嗎?」
關平笑了笑,即使不清楚糜芳說了那些話,可實話實話關平對於糜芳有一種天然的戒備心,最好讓他立些功勞,滾到蜀中去駐守,讓糜威留下來。
而且此時大伯父讓他看管降卒,明顯對他也是信任的,糜家兄弟可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劉備。
「哼,平哥,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糜威得意的挑挑眉:「你定是不滿意我二叔他想要活埋病卒的想法,故意讓他心甘情願的跳進坑裏去。」
「糜少,不要憑空污衊他人的清白。」關平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笑嘻嘻的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呸。」糜威一臉唏噓的道:「平哥,我算發現了你有當名將的潛質!」
「我要是能當名將了,十個人里得有九個也能當名將,相比於當名將,放嘴炮的技能我倒是擅長。」
「對對對,就是因為這個別人比不上你。」糜威頗為激動的道:「平哥,敢打敢沖放一旁,這個我也行,可你特娘的會忽悠人啊!
我都比不上你,更何況旁人,連曹操都被你騙了,你現在也不去瞧瞧蔡中的臉,到了今天,他還沒緩過神來,不相信曹操被咱們給打跑了!」
「嘿嘿嘿,其實我的人生目標很簡單的。」
「匡扶漢室?」
「誆扶漢室!也許吧。」關平認真的道:「我其實挺怕死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誰不怕死!」關平深呼一口氣,攥着拳頭道:「所以我的人生目標是讓我的對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幫助他們完成人生夙願,這樣我不就可以活下來了!」
糜威愣在原地,隨即大叫一聲:「高啊!平哥,你這話實在是霸氣,他們躺着死,就我站着活!」
「不,我只是喜歡助人為樂。」關平拍拍糜威的肩膀擠擠眼睛:「畢竟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不是嗎?」
「嘖嘖嘖。」糜威嘿嘿嘿的笑着:「平哥,你好壞啊!不過,我好喜歡。」
「滾吧你!」
當夜,江北一片歡樂之聲。
孫劉聯軍戰勝「百萬曹軍」,把曹操打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戰事持續到今天,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相比孫劉聯軍的一片歡騰之色,被俘虜的曹軍士卒就沒那麼高興了。
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什麼結局。
軍帳之內,曹將張頤傷了腿被俘,躺在稻草上,聽着外面的歡呼聲,臉色很是難看,等到傷好,定要走之。
而面色同樣鐵青的還有張三爺,看着別人飲酒,獨獨他不能飲,心中實在是憋屈的很。
「三叔,喝一杯,沒人看見的。」關平把酒樽放在案上,笑呵呵說了一句。
「俺不喝。」張三爺瞪着眼睛道:「一個月不能飲酒俺絕不飲酒,不能違背了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