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也仿佛是他激烈心跳的鏗鏘回聲。
湯燕卿仔細觀察傑克。
在發怒的時候,第一時間拍案而起,毫不猶豫,這便證明傑克的驚訝和震怒是真實的。
湯燕卿便點頭,示意傑克坐回去:「你別激動。今天我來找你談這個問題,不是由我來告訴你答案,而是由你來給我答案。」
「我?」傑克拘謹坐回去,有些愣怔:「我怎麼會知道?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話,我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湯燕卿疊起長腿,伸出修長的手指豎在唇前:「噓……傑克,不要起這樣的惡念。這也曾是我的擔心,所以在你
認罪之後被關進來,我才沒有早早地來找你談。」
「他們是同樣作惡,但是輪不到你來懲罰他們,還有法律,還有警方、檢察官和法官、陪審員呢。」
傑克抿起唇角,垂下頭去:「那我至少要知道,那些人是誰reads;!」
湯燕卿卻放緩了語速,用近似於柔緩隱約的語速和語調緩緩說:「跟我聊聊你眼中的507、你眼中的室友。他們每一個人在你眼裏都是什麼模樣,你心裏對他們都是什麼態度。」
湯燕卿沒有告訴傑克的是,現在的507早已空了,只剩下了鍾馗和瑪麗娜兩個人。
曾經的熱鬧,曾經的身影穿梭,早已僅能從回憶里找尋。
康川大學。
學期末尾,行為分析課的期末考試完畢。
湯燕卿給出的考題是三個真實案例,讓學生們根據案情描述自行做出分析,給出結論。
考試的過程中,學生們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作答。湯燕卿坐在自己的作為上,坐在那圓弧的中心,目光則靜靜地只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時年。
揭開身份之後,時年後期便不怎麼來上課了。但是她畢竟是曾經正式辦理過入學手續,而沒有去辦相應的退學手續,所以從檔案的字面上來說她依舊還是康川大學的學生。
尤其近來神秘的理事長頻頻現身,而只要理事長出現的場合,他身邊一定有她玲瓏的身影作陪,於是大家就都知道了她與理事長的關係。
出於這一層考慮,系辦還是在考試時間確定了之後,將日期通知給了時年。至於具體來不來考試,那都是時年自己的自由。
時年還是來了。
彼時湯燕卿依舊來得最晚,是踩點兒走進教室,卻剛走進教室門便一眼撞上了她的目光。那一向從容優雅到有些清傲的年輕教授,竟然便愣怔在門口,呼吸停頓,呆呆盯住她數分鐘,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來幹什麼來了。
所有學生便也都驚愣抬眼盯着教授。
學生的人數終究巨多,那麼多目光一起投來的壓力喚醒了湯燕卿。他長眉匆匆一皺,便趕緊轉身抬步走上講台reads;。
髮捲、開考,終於能走下來靜靜地凝視那在心底抹不掉的容顏。
顯然他的凝視也給她帶來了困擾。以她的敏銳,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凝視着她。
況且就算他不是這樣放肆地凝視她,只要他和她同時出現在一個空間裏,兩人的存在感也足以叫對方心頭悸動。
她雖然始終深深垂着頭,看似一直都是自認真思索題目,謹慎作答,可是他看得出她秀眉不時皺起,眼瞼輕顫。手中的筆更是不時停下,深深吸氣。
他的心下便升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悲傷,很難過,卻也很享受當下,很喜歡看她如此地受他影響。
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這種感覺揉碎了他的心,卻也叫他體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愛情的滋味。
他便深深吸氣,緩緩微笑。
因為是她,所以即便是如此,也是心甘。
考試結束,學生們陸續離去。起身之後都循例向湯燕卿躬身:「謝謝教授。」
時年垂着頭依舊在躲避他的目光,側身想要快步離開。
他從容地邁開長腿,依次走過學生的座位,收起學生們留在桌面上的考卷。最後才走到時年座位前,卻也是不早不晚恰好攔住她的去路。
時年盡力收攝心神,可是這樣近地面對着他,還是亂了馬腳。
她只得清清嗓子,也向他躬身:「
第249章還是不能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