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女兒家的事罷了。」
「是麼?」
陳恆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深吸口氣,放眼看向遠處,雲層倒退,各種山川河流從底下經過,在陽光映照下,蒙上了一層金色,勾勒成一副美景,讓他內心逐漸放鬆下來。
一直以來,陳恆的修煉步驟都極為緊湊,即便無事的時候,也很少像現在這般去注意周圍環境,更別說是欣賞了。
此時站在船頭,看着以往不曾見過的畫面,心中無比平靜,也忘記了離山的初衷。
沈靈霜側頭看着他,心中略微有些詫異,剛才在陳恆提到蕭羽衣的時候,後者呼吸明顯略微急促,那種感覺,她自然明白是為何。
可是此時,陳恆看着前方景物,卻仿佛完全融進天地之中,連氣息都不明顯了。
在沈靈霜的感應中,陳恆就好像成了天地的一份子。
事實上,她雖然聽說過關於陳恆的事,也知道其修為不弱,只是陳恆畢竟屬於後天崛起,與她,與蕭羽衣這種天之驕女,從小就有無數良好修煉條件完全不同,再怎麼厲害,在現階段還是不可能跟她們相比。
但此時她卻是愕然發現,陳恆的境界或許比她低一些,在心境上的修為,卻已經到了讓她無法忽視的地步。
雙方各有所思,都靜靜地立於船頭,再未曾開過口。
時光悠悠,鐵甲戰舟的速度極快,在天黑之時,他們已經遠離了真武山數千里之遙。
看着天色漸黑,陳恆扭頭對沈靈霜道:「沈姑娘,不如我們到下方找個地方歇息一下,明日再起程可好?」
鐵甲戰舟上也有船艙可以休息,而且他們待在船上,也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只是陳恆覺得,下山等於歷煉,最佳的歷煉方式,便是進入紅塵。
所以,他更願意選擇緩慢的趕路方式。
飛行器的還好,至少能夠消耗一下靈力,等同於修煉,但鐵甲戰舟卻轉瞬數千里,無需掌控,反倒少了一些磨鍊的機會。
對此,沈靈霜自然不會有異議,輕輕頷首表示同意。
陳恆控制着鐵甲戰舟下降,但在距離地面還有十數丈的時候,看着下方,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咦。
沈靈霜被他的聲音吸引,同樣看向地面,柳眉也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怎會如此?」
在他們下面,是一處經過開發的地段,有山有水,有平原有村落,顯然是少有蠻獸襲擊之地。
但放眼看去,方圓十數里之內,水淹四方,數十村落盡成澤地。到處水患,村中之人出行,有些竟還要駛舟才行,水面離地至少也有數尺。
從周圍的環境推測,原本這個地方應該算是挺好的,數十村落自食其力,自種農田、農林,可被這大水一淹,許多財產都是毀壞殆盡,損失不知凡幾。
大水顯然是從不遠處一條大河湧出來的,只是從天氣變幻來看,近日當無暴雨,無法推斷這水災到底如何來的。
察覺到這一點,陳恆也同樣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地方靈氣充足,應該不會有妖孽邪魔作祟,這水災怕是有其它原因,我們找個地方降落,再尋過去問問吧。」
這樣一個地方,他們再想找客店明顯是不現實的,不過修煉者路遇不平,總得管上一管,也當成是一種磨練。
陳恆找了一處地勢相對較高,未受到大水波及的地方降落,收起了鐵甲戰舟。
想了想,又將旁邊一棵大樹削成一塊簡易的木筏,帶着沈靈霜向其中一個村落飄去。
在他靈力控制下,木符不需要人力便能按照他的意志前行。
一路過處,水面上飄着許許多多的雜物,河水混濁不堪。有生活用具,有果實靈稻,更有無數家禽牲畜的屍體,許多平民臉上都帶着一副愁雲慘澹的面容。
陳恆將木筏控制着來到一位站於屋頂,看着遠方哀聲嘆氣的中年人旁邊,問道:「大叔,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怎麼鬧這麼大的水災?我看最近天色應該不錯啊,難道是修水路弄決堤了麼?」
那中年人看了他們一看,原本有些愁容的臉色頓時怔了怔。
陳恆相貌雖然普通,但站在那裏自有一股俯瞰天地的氣勢,氣質不凡。而他身旁的沈靈霜更是出類拔萃,單是容貌就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