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回到身邊護身,又祭出一件法寶,這是一枚碧綠的樹葉,仿佛剛從樹上採摘下來,青翠欲滴。在空中緩緩飛舞着,落在迎山唇側。
&是……傳說中可以驅魔的清音葉?」蕭陌憶聽見有人喃喃道。
迎山一把抓過清音葉抿在唇間,閉上眼,清脆的聲音自他唇邊緩緩傳出,如春風拂面暖意盎然,那聲音似山澗清泉純淨清澈,水一般流過眾人心間,只覺渾身上下被沐浴在如此清澈之中,一身渾濁滌盡而清。
那青年卻仿佛渾然不懼,狂風大作,直撲迎山。
迎山仿佛沒看到一般,任憑妖風襲來,那風中似乎帶刀,所到之處,都是一道道極深的溝,惹得陣中眾人驚呼出聲,迎山卻依然在陣中吹着葉笛,他身邊的滄溟劍劍光將狂風擋在外面,不留一絲縫隙。
那青年停了手段,遠遠避開,戲謔笑道,「清音葉?不是吧,我看像是仿造的!」
迎山那葉子聲音一頓,停了下來。
他睜開眼,輕嘆一聲,道,「雖大道千萬,你卻走入歧途。」
那青年笑道,「道長,我瞧你不似這些所謂名門大派那麼頑固,悲天憫人的很啊!我自知奪體噬魂不是正途,也尋訪天下,終知化解之法。這又何嘗不是一條捷徑?何必那麼累?你瞧,你如今傷不了我,我也打不過你,何必呢!你自去驅你的妖,我自去尋我的機緣,兩不相干。」
青年一指陣外滿地屍骸血跡,又笑道,「原本不需要這麼多的血肉妖丹,要不是道長你逼得我無奈之舉,何至於此啊,嘖嘖嘖!」他一臉的悲痛,仿佛那一地慘狀是迎山一手造成的。
&若得了機緣,自然不會濫殺,天道自有準繩,我自然不會斷了自己的前程。道長,寬心,寬心些>
那青年嬉皮笑臉,蕭陌憶忍不住低聲道,「偷換概念,轉移矛盾,這人真是有手段。」
御天卻望着天上兩人道,「我覺得說的挺對,目前兩人對抗,誰也落不得好。如果迎山強行和他爭鬥,只怕這大陣能量耗盡時,要傷不少修者。」
蕭陌憶一臉詫異地看着他,「你這麼想的?」
御天嗯了一聲。
&派胡言!」大陣之中忽然有人直飛出了防禦陣,是桑家的人,「廢話少說,賠我孫兒一命!」
這人話一出口,頓時下方眾門派也紛然響應而起,有為了弟子門人報仇的,有主持正義的。
那青年卻絲毫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依然笑道,「道長,我敬你自然不願與你為難,何況你還有仙靈之寶護體,我也奈何不得,不過他們又算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便散形成風撞入飛起的眾人之中,左沖右撞。
駐紮在此的門派,多為各家先行探路者,各家來人雖有高手,卻也有限,對上那青年根本沒有辦法,被沖得七零八落,連法寶都來不及祭出。
那青年根本不與他們正面拼鬥,只東一拳頭,西一棒槌的,打得眾人只覺得一片狼藉。
蕭陌憶都有些看不過眼,各派高手都各自為戰,一點章程也無,被那青年察覺,更是變本加厲佔盡便宜。
迎山飛劍再起,化作漫天晶亮的星,這才逼停了那人。
他負手而立,面色陰沉,正要說話,忽然就聽極東之海上猛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吼嘯聲,響徹天際。
那聲音似乎離岸邊極遠,卻引得所有人齊齊望向海面。
只見在那海天一線處,有一條墨藍色的水龍正緩緩衝出水面,海水從它身上滾落,露出它的樣子來。
那是一頭樣子極其奇怪的獸,頭似鹿,身似龍,背脊似馬,腳爪似蛟,那鹿首仰天,水珠滾滾而落,長長的龍身盤旋,背上鬃毛倒伏,就靜靜地懸停在空中。
「……那是什麼?!」有人驚呼出聲,喚醒所有人。
那青年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喜如狂,長嘯一聲直撲進極東之海中去。
蕭陌憶和御天則是第二個反應過來,她噴出飛劍,銀綠色飛劍載着她衝出防禦大陣,追着那青年而去。
&陌憶!」迎山大喝,跟着飛了出去。
大陣中桑州派的人群中,頓時不少門派都騷動起來。
&陌憶?哪個蕭陌憶?」
&死?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