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完全不知二姐是在為自己傳功,便沒怎麼留意個中情形,師娘也不以為意,常常跟我有說有笑,聽之任之,且收發由心,任何時候都能給我推功過穴又隨時可以停下來而不會傷到我。
將腦海中自悟的按摩路線與師娘為我傳功時走的路線對比,兩條經絡走勢大致相同,只有些微差異。
不同之處在於,我是男性,師娘為我按摩傳功基本沒有顧忌,顏湘是女性,我為她推功過穴時,有些部位,需要刻意避開。
我努力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對力量的控制越發得心應手,甚至有種鳥兒落在自己身上後絕對無法借力飛走的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才沒一會兒。
「師兄,師兄,師兄...」
顏湘連綿的柔聲呼喚將我從特殊狀態中喚醒,心神鬆弛後,疲累感當即洶湧而來,將我淹沒,額頭汗水嘀嗒淌下,兩手從五指到肩膀,整個酸脹難忍。
顏湘坐起身,體貼的用睡衣袖子替我擦拭汗水。
鼻端忽有淡淡酒香撲來。
咦!
哪來的酒香?
我略感迷糊,轉瞬反應過來,對酒香的來由瞭然於胸。
凝神看向便宜師妹,只見她面龐布了密密一層汗珠,兩頰生暈,美眸卻澄澈異常,再沒先前的困頓萎靡和綿軟不振。
推功過穴果然非同凡響,這散佈周圍的酒香分明是顏湘身上酒精被逼出來所致。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半躺在沙發上恢復體力。
「師兄好厲害,不愧是師父的親傳徒弟喲。」身旁的瘋丫頭湊近過來,出言誇讚,同時不停的在我手臂、背部輕捶慢捏,緩解我的疲勞。
我抬起左手食指親昵點她額頭,笑道:「瘋丫頭這次可算心滿意足了吧?」
「嘻嘻,師兄最好了。」她喜笑顏開,貼在我身上,對我的言行相當受用。
二十多分鐘過去,我身上的酸脹不適感便淡化的差不多了。
兇殺武術的確不能以常理度量。
這一點,近兩個月我是深有體會,今天又進一步加深了這一認知。
顏湘還說了一個讓我十分震驚的事實:我竟然為她按摩了半小時。
期間的力度拿捏越往後越恰到好處,被我按摩過的地方暖洋洋,非常舒服,而且身上的疲憊、睡意全都消失了。
就我的感覺來說,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才持續不久,就被顏湘出聲打斷。
沒想到我所謂的「不久」卻是三十分鐘。
難怪「醒來後」會汗水直流,渾身不適,原來自己全身心投入竟有半小時之久。
「咕咕」
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響。
早晨起來到現在都沒吃,加上給顏湘推功過穴又消耗了大量體力,肚子不餓才怪。
「師兄你慢點,我又不跟你搶。」顏湘可能被我狼吞虎咽的吃相嚇到,伸手幫我輕拍後背,唯恐我嗆着。
猛吞三碗小米粥,我才馬馬虎虎吃了個飽,要不是待會兒去趙姑娘家裏還會吃,我真想再來兩碗。
「呼」舒服了,吃飽喝足,準備出發咯。
在二樓自己臥室洗完澡,我一身輕鬆。
來到一樓,大廳里,顏湘捧着不知名文件在閱覽,見我下樓,揮動小手說拜拜。
誒,瘋丫頭這麼淡定?
心中略過一抹古怪感覺,我也沒多想,逗她兩句,心情愉悅的走出別墅。
到了小區外的公交站,正準備上公交車,趙姑娘撥了電話過來。
接通後,妖女熟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婉轉傳來:「豬,你起來沒有,不許貪睡哦,我們上午還要坐高鐵呢。」
我故意拖長聲音,怪笑着回應:「哎喲,我不想起來了,怎麼辦啊趙姑娘,要不你來我家拉我唄?」
「呸,登徒子,少來戲弄本姑娘。」她嬌嗔笑罵,心情很是不錯。
「好,本公子馬上就去戲弄你這眉目如畫的俏妖女。」
「要死了,成天沒個正經,懶得理你,掛了。」
趙姑娘害羞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