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要出去?」
冀臨霄說:「今日內閣里有人舉報錢大人縱子行兇,妄圖給點碎銀子私了,我去核實一下。」
&個錢大人,是剛才說的暗算了你的錢大人嗎?」
&是他。」冀臨霄也不知今天怎麼雙手不靈巧,系帶系了半天都不平整。
&人,我來吧。」夏舞雩走到他近前,替他系衣帶,邊說:「馬上就入夜了,大人非得夜裏去核實嗎?」
&抓緊時間。」冀臨霄說:「本官等得起,受害之人卻等不起,如若核查無誤,我將事情報上去,早日糾察錢大人的錯處,或許就少一個人被他兒子欺負毆打。」
夏舞雩感嘆:「大人也太愛民了。」
許是這話拖了點長音,便顯得軟糯幾分,頗有種撒嬌的意味。儘管夏舞雩本人是無心的,可聽在冀臨霄耳中,耳朵都酥了似的,接着便引發耳根子後的紅暈。
這要是在從前,冀臨霄肯定就找個託詞走了,免得一直在她面前紅臉,怪尷尬的。但如今畢竟娶了她,想着夫妻間這樣的親昵得持續一輩子,他必須習慣如常,便強迫自己擺出認真臉,同她講道:「但凡欺壓百姓之人,本官恨不能立刻將他嚴懲。」
&是,大人嫉惡如仇,坊間婦孺皆知。」夏舞雩撫平系好的衣帶,「大人慢走,夜間行事當心點,帝京的治安似乎也不是特別好。」
冀臨霄應了聲,心裏像是一絲糖漿化開,雖然很淡很淡,但還是能察覺到這種舒服的感覺。
他突然覺得,能有個人為他系衣帶,囑咐他出門小心些,這感覺不賴。
送走冀臨霄,夏舞雩回房,提出自己的老榆木箱子,開始做調香的工作。
又配了幾種香方,倦意來襲,便入寢休息。次日醒來,喚丫鬟來整理房間,順口問丫鬟昨夜冀臨霄幾時歸來。不想丫鬟卻道,大人一夜未歸。
&麼忙成這樣?」夏舞雩有些意外。
丫鬟低眉順眼的說:「回稟夫人,這是常事。」
常事?夏舞雩沒想到,冀臨霄對工作的痴狂竟是到了這種程度,這當然是帝京百姓之幸,但他未免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昨夜通宵核查,今早還要進宮早朝,夏舞雩真佩服他那鐵打的身板。
&人夫人!」又一個丫鬟的聲音傳來,那丫鬟從外頭跑進來,興沖沖道:「夫人,有你的信!」
她將信交給夏舞雩,夏舞雩看過,有點意外竟是若情找她去聽戲。以她對若情的了解,這人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是邀她聽戲,只怕是求她辦什麼事吧。
也罷,好歹是軟紅閣姐妹,就去去吧。夏舞雩梳妝打扮好,準時赴約。
若情把夏舞雩約在東市的戲樓里,戲班子今日登場的是一小生、一花旦,唱的是大燕國三百年前發生的一段真實佳話。
故事開始俗的很,小生與花旦青梅竹馬、郎情妾意,適逢科考將至,花旦十里長亭送小生進京趕考,二人執手相看淚眼,小生發下宏願,必將考取功名,接花旦去與他過富貴的日子。
接着就是戲本子裏常出現的劇情,小生高中榜眼,得皇帝青睞,欲將公主嫁給小生。那花旦得知此事,從家鄉千里迢迢尋到帝京,卻晚了一步,眼見得自家相公成了駙馬,錦衣玉食、美眷在懷,花旦肝腸寸斷。
夏舞雩心思,故事到這裏,要麼是花旦絕望之下自盡,惹小生後悔終生;要麼是花旦找到哪個清官哭哭啼啼,這清官不畏強權幫她做主砍了那小生。
結果,劇情一個轉折,倒讓夏舞雩吃驚。
那花旦竟女扮男裝,跑去都察院供職,從未入流的小吏做到破格被提為九品官,隨之又被當時的都察院御史賞識,苦幹八年,被提為御史的副手。
最後結局,卻是這花旦女兒身被識破,教那御史叼回家做夫人去了。御史為給夫人報仇,把那小生從拋妻開始此後八年犯過的所有錯處一一整理糾察,呈報公主,惹得公主大怒,找皇帝做主把這駙馬給廢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倒是個不堵心的故事。
故事唱罷,若情還興致勃勃的說:「這位御史大人真是女兒家的良配。織艷姐,你嫁的夫郎也是官居御史,想必和這戲本子裏的御史大人一般好。」
夏舞雩又怎聽不出,若情是借着今
26.認真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