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加急快報,楊戩被人一箭射死。」
梁師成長長鬆了口氣,他想起一事,又連忙問道:「兇手抓到了嗎?是誰幹的?」
「啟稟父親,快報上說,楊戩當時率軍和梁山亂匪激戰,結果被宋江一箭射死,箭杆上刻有梁山宋江的名字。」
梁師成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居然死在梁山亂匪手中,不是應該死在嘉王派出的刺客手上嗎?
梁師成一時不明所以,要負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這時,梁福安也有點糊塗了,這難道不是令人欣喜萬分的好事情嗎?父親怎麼變得有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問道:「父親,楊戩被殺有什麼不妥嗎?」
這時,梁師成已經漸漸理清了思路,他低低嘆息一聲,「此人年紀輕輕,怎麼會如此厲害?」
不用說,一定是李延慶挑起了梁山和楊戩的戰爭,在混戰中一箭射殺了楊戩,還栽贓給了宋江,說不定欒廷玉也死在他手上。
「福安,你覺得這個結果如何?」
梁福安極為精明,他忽然隱隱猜到,恐怕楊戩的死和父親有關,堂堂的太傅,怎麼會輕易死在一群亂匪手中?
他沉思片刻道:「其實這樣做好,大家都知道父親和楊戩有隙,楊戩若莫名其妙死去,父親的嫌疑倒是最大,死在亂匪手中,至少和父親無關了。」
梁師成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策略有瑕疵,嘉王和楊戩並沒有什麼仇恨,相反,楊戩是反太子之人,栽贓給嘉王,恐怕天子並不相信,反而會懷疑是太子所為。
梁師成暗出一身冷汗,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考慮事情不周,也多虧李延慶找到了梁山宋江這個替罪羊。
從這件事上,他可以看出李延慶對嘉王並不忠心,如果他忠心於嘉王,嘉王絕對不會允許李延慶射殺楊戩。
「此人將來在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有大用。」梁師成暗暗思忖道。
李延慶返回京城稍微繞了原路,他渡過黃河,從黃河對岸的大名府南下,再次渡過黃河進入開封府,五天後才返回京城。
進城時天已經黑了,他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直接來到太學自己的宿舍,這次鄆州之行他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再有十天就是弓馬大賽了,他心中多少有點沮喪,這半個月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騎射再上一個台階,他卻白白把時間浪費了。
李延慶推了一下門,見門是從裏面反鎖,估計喜鵲在,他便敲了敲門,片刻,院子裏傳來喜鵲的聲音,「是誰啊?」
「是我!」李延慶無精打采地回應一聲,他忽然感覺自己餓得快要抽筋了。
「啊!小官人回來了。」
房門吱嘎一聲開了,露出喜鵲異常驚喜的小臉,「小官人怎麼回來了?」
「你希望我晚點回來?」李延慶笑問道。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喜鵲連忙打開院門,李延慶扛着馬袋走進院子,他的馬已經寄存到馬棚了。
「有什麼吃的沒有,我快餓死了。」
「還有幾個包子,我今天買的,有點涼了,我熱一熱。」
「不用熱了,端給我吧!」
「好的,等我洗個手。」
李延慶這才發現喜鵲滿手通紅,就像沾滿了獻血,他頓時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研究一種新的胭脂。」
「哦!」
李延慶這才想起喜鵲可是寶妍齋的首席胭脂匠,他便笑道:「我忘記你會做胭脂了。」
李延慶走進房間,見小桌上擺滿了十幾種胭脂,旁邊還有幾個缽盂,裝滿了不知什麼東西。
這時,喜鵲洗了手進來,從櫥櫃中端出一盤冷包子,李延慶餓極,拿起一個包子便啃,他一邊大嚼,一邊指缽盂含糊不清地問道:「這些是什麼?」
「牛髓啊!最好胭脂必須要用它來調和面脂,但牛髓市場上很少,價格很貴,張古老胭脂店也用不起,便用牛脂來替代,做出來的胭脂其實也不是最好,我就考慮用甘油來替代牛髓。」
「甘油可以嗎?」
「目前看來是可以的,但究竟用多少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