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李延慶喝了一口熱茶問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麼他們要去集訓,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沒有弄錯,俺在縣裏參加過鄉兵訓練,他們沒有,所以必須參加集訓,這是上兵部武學的一個條件,要有軍隊履歷。」
原來如此,李延慶想到他們三個參加過士子軍訓練,不過士子軍也不是正規軍隊,武學未必認可。
「在下是湯陰縣李延慶,請問兄台尊姓大名?」李延慶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黑面少年連忙道:「俺叫牛皋,汝州魯山縣人。」
李延慶愣住了,居然是牛皋,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半晌,李延慶笑了起來,「那你怎麼會在陳橋鎮?」
「俺去封丘找個朋友,但朋友不在家,俺只好獨自進京了,正好在陳橋鎮遇到你們,是俺說話太魯莽。」
「牛兄是對我那把弓感興趣吧!」
牛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俺師傅說過,銅弓鐵箭天下獨一無二,只有鐵臂膀周侗大俠能用,不知周大俠是老弟什麼人?」
「他是我師傅,這把銅弓就是他傳給我,我那三個兄弟也是他的弟子。」
「原來周大俠在湯陰縣!」
牛皋心中懊惱萬分,「我一心想拜他為師,到處找也找不到,早知道我就去湯陰縣了,李老弟,周大俠現在還在湯陰嗎?」
李延慶笑着搖了搖頭,「他在湯陰縣只呆一年,過幾天就回京城了,牛兄若想見他,我可以引薦!」
牛皋高興得跳了起來,連忙向李延慶深深行一禮,「李老弟美意,牛皋感激不盡!」
這時,李延慶腹中飢餓難忍,便道:「不如我們去喝一杯,牛兄可願賞臉?」
牛皋是個爽快人,他正好也沒有吃飯,便立刻答應了。
李延慶回房取了錢,和牛皋出了客棧,汴京最繁華的時刻便是黃昏時分,忙碌了一天,人們開始進入了休閒的夜生活,汴京各家酒肆爆滿。
兩人一連找了幾家酒館都沒有位子,便索性來到離客棧不遠的州西瓦舍,瓦舍由幾條街組成,正門是座牌坊,上面寫着『州西瓦子』四個大字,沒有住宅,全部都是密集的商鋪,上面搭了大棚,棚上掛滿了燈籠,燈火通明,將瓦舍內照如白晝。
瓦舍內熱鬧異常,兩邊食肆密集,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各種肉香、面香撲鼻而來,人流如織,摩肩接踵。
李延慶眼睛都看花了,他便指着一家『張漢子蜜汁燒大塊肉』對牛皋笑道:「就去它家吧!」
牛皋嘿嘿一笑,「俺喜歡吃大塊肉!」
兩人走進店,夥計迎上來,「兩位小官人請進!」
兩人在一張空桌前坐下,夥計笑道:「來我們店一定要吃大塊肉,一塊肉兩斤,兩位要不來一塊?」
「來兩塊!除了大塊肉,還有別的什麼麵食?」李延慶問道。
「還有大肉包子,剛剛蒸好,一籠四個。」
「那就來四籠,再來幾碟小菜,一壺酒!」
「好咧!這邊兩位尊客,一壺酒,一套五福拼盤,四籠大肉包,兩塊蜜汁大肉!」
不多時,酒菜如流水般送至,李延慶賞了夥計幾文錢,夥計千恩萬謝走了。
看得出牛皋也餓壞了,兩人風捲殘雲般吃掉了四籠包子,肚子才稍微半飽,李延慶倒了兩杯酒笑道:「牛兄也是進京讀武學吧!」
「俺家境貧寒,多虧大伯資助才讀了幾年小學堂,後來打柴為生,俺天生力氣大,十三歲就可以挑四百斤的柴擔子。
有一天俺挑柴進城去賣,被師傅看中了,他便教了俺一年的武藝,他後來去了太原府,臨走時送給俺一對瓦楞鎏金鐧,俺今年就靠這對金鐧奪得了汝州武解第一名,知州賞一匹馬和五十兩銀子,安頓了母親後,俺就進京來讀武學了。」
「你師傅怎麼會認識周師傅?」
牛皋撓撓頭道:「俺師傅原來也在禁軍當棍棒教頭,俺步弓不錯,但騎射學得不精,師傅就建議俺去找周大俠,他說周大俠是天下騎射之冠。」
李延慶心中一動,笑問道:「你師傅是不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