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外面是圍牆,看樣子大人的煩心事是內宅家務事。」顧直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說,史鼐卻是心裏一動,他趕緊盯着顧直說:「先生有什麼高見,儘管直說,還請不要隱瞞。」顧直一笑,也不理會史鼐的激動,而是接着裝模作樣的解字:「裏面是個或字,應該是應在了言語口舌上。我最近也聽了些風言風語,其實人生在世,不如意事之□□,幹什麼要那樣在意別人的話呢。別人背後說我如何,我就拿着做耳邊風。」
史鼐雖然膽小老實,可是他卻不傻,顧直的話話裏有話,他能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史鼐乾脆和顧直抱怨起來:「我二哥來信把我責備一頓,先生不知道我二嫂的性格,她雖然出身書香門第仕宦之家,可是他們家卻是恪守勤儉。她一向如此,她沒出嫁的時候也是自己在娘家親自操持井臼。因此她來了我家也是這般。她自己親生的女兒也是一樣的做針線。那些閒話已經傳到了二哥耳朵里,想着二嫂心裏不舒服。二哥也是一肚子的悶氣,才寫信和我發牢騷。二哥的意思是叫我接了侄女來,可是我是個面子上最抹不開的。到時候,別是那邊老太太不肯叫她跟着我回來,反而是辦了壞事。」
史家也是大族,史鼎現在又升官了,史家在京城親友眾多,怕是湘雲抱怨叔嬸刻薄的話早就傳到了史鼎和史鼐的耳朵了。對了,上次黛玉去賈家,說是湘雲請客,可是一應的東西全是寶釵幫着湘雲預備的。湘雲跟着叔叔嬸子過日子,被賈母接了去住幾天。湘雲出來請賈母等吃酒也是個禮貌,意思是史家感謝賈家的招待,我家姑娘來給你們添麻煩了的。
這本來無可厚非,可是湘雲的螃蟹宴全是寶釵幫着預備的,那不是說史家是個不知禮的,連着表面文章都不做了,湘雲來賈家請客還要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出錢!好麼,刻薄兄長的遺孤,不講禮數的帽子眼看着要扣上了史家的頭上。
史鼐跟着顧直抱怨起來:「侄女不懂事,她沒個心機,從小也不在二嫂子跟前長的,當時,大哥大嫂的事情出來,全家上下正沒個主心骨,多虧了那邊老太太出來幫着料理。她說心疼孩子小,就帶過去養着,二嫂子可能也是有些不大方,也就隨着老太太的意思了。一轉眼養了那麼大送回來,性格習慣都和家裏不一樣了。誰知現在還鬧成這樣,我二哥和二嫂子是最看重臉面的。」史鼐和顧直抱怨起來,顧直從史鼐的態度裏面看出來不少的門道,
當年湘雲的父母出事,史鼎和史鼐怕是沒少撈錢,要知道那個時候史鼎剛成親,史鼐則是還跟着大哥生活。湘雲成了孤兒,湘雲父親的爵位被史鼎承襲,史鼐則是悶聲發大財,這裏面多少的□□,賈母在裏面扮演什麼角色?
如何史鼐這樣害怕賈母?這件事裏面沒有無辜的人,最倒霉的便是湘雲了。從她成了孤兒的那一天,就成了別人手上的籌碼了。
不過這些和顧直沒多少關係,他對着史鼐表示:「大人也知道我和那邊的關係。昨天拙荊聽了些閒話,傷心了半天。她說當初在那邊的時候和令侄女也是情同姐妹,不忍心看着她被小人詬病。」顧直把那些閒話和史鼐適當的透露了一點。
&是個局外人,也不知道你們兩家的事情,不過看那邊老太太的意思,仿佛是你們兩家有了兒女親家的約定不成?要是那樣也是好事一件,他們家的寶玉不錯,長得一表人才,還中了舉人。既然兩情相悅不如就成其好事。」顧直試探着史鼐的意思。
誰知史鼐卻是立刻澄清起來:「這個事情不妥,當初叫侄女去那邊也是權宜之計,現在她長大了自然是為她選個合適人家。那邊那樣顯赫,我們擔心高攀不上。當年我們兩家也是門當戶對,可惜時移世易,史家早就沒了以前的光景了。我和二哥也不能看着姑娘嫁過去受委屈。不可,不合適!」其實史鼐和史鼎還有另一層顧忌,當年為了省事,他們叫賈母養着湘雲,已經有人說史家的兄弟兩個想推掉湘雲這個累贅了。
要是湘雲真的嫁到賈家,當年的傳言豈不是就被證實了。史鼎和史鼐霸佔了哥哥的一切,還把兄長唯一的孩子隨便嫁掉了。
&然是沒有做親的意思,那就乾脆接了令侄女回家就是了,在那邊雖然好,可是到底是在人家家裏。」顧直催着史鼐接了湘雲回家去。誰知史鼐一臉為難的說:「我和二哥都拗不過老太太,我們到底是做晚輩的,有些話不好說。
36.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