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啪啦啦的響,頭髮幾乎都被吹得與地面平行。
這巨獸不好對付
那麼,炎角人該怎麼辦工甲韌朝周圍望去。
出乎工甲韌的意料,炎角的人,在剛才那般威懾之下,並沒有露出恐懼或緊張,好像剛才金甲巨獸的那番表現只是吹了一陣普通的風而已。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並非故作鎮定,炎角的眾人真沒將那隻金甲巨獸看得多重。
裝什麼逼
我們連石蟲王蟲都見過,面前這隻或許會給工甲韌他們帶來不小的壓力,可對於見慣了巨獸,經常狩獵凶獸,連王獸都見過幾隻的炎角人來說,心情波動還真不大。
炎角眾人只是側頭往金甲巨獸那邊看了眼,便再次將視線轉向那些蒙着臉沒有一點聲息的人,他們更在乎這些被稱為「怪物」的人。
只不過,炎角人的沉默,讓蘇勒覺得他們是害怕了。
「你們就這麼點人,算了,你們將工甲韌他們交出來,我給你們離開的時間。」蘇勒緩緩說道,似乎是難得的恩賜一樣。
給離開的時間,卻不說到底給多少,也不說之後會如何追殺。
聞言邵玄笑了笑,抬頭看向布賬吹動的方向,「你覺得你們人多優勢大想要以多欺少」
「是又如何」蘇勒覺得以多欺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也是最保險、他最喜歡的,反過來那才叫不正常。
「不如何。」邵玄抬起右腳前腳掌。又踏了下去。
腳下的地面發出一聲輕震,遠遠不如那隻金甲巨獸來得震撼,卻傳得很遠。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在這一踏之下起了絲絲變化,仿佛有陣陣悶雷從邵玄腳下傳開。聲音不大,似乎來着遠處,又像是其來自地底,地面上一層沙貼着地面呈圓形朝外散開,迅速擴張,很快已經經過了蘇勒那邊。
站在蘇勒周圍的那些穿着鎧甲的人,只覺得腳下被風沙輕輕刮擦了一下,可他們卻有一種錯覺。仿佛剛才有一隻冰冷的手從握住了他們的腳,令他們驟然升起一股涼意。
天正熱,之前又一直趕路,應該是非常熱才對,可是剛才那一下,他們卻不自覺地抖了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少主,有古怪」
蘇勒也覺得怪異,撥開布賬往外看,突然渾身一震。
「甲蟲」
他看到沙地上出現了一隻只黑色的小甲蟲。單獨的一隻看上去一腳就能踩死,可是,冒出來的甲蟲越來越多。這讓他有了不好的猜測。
再看看邵玄旁邊的那隻藍色的大甲蟲,蘇勒猛吸一口氣,手指一顫,鬆開布賬,咽了咽唾沫,聲音帶着壓抑和震驚。
「蟲潮」
蟲潮的恐怖是從什麼時候被大家所知,什麼時候傳開的
在蘇勒的記憶中,最早的時候雖然也有一些甲蟲群啃食鬥獸屍體的事情,但那並不是恐慌的開始。蟲潮帶給他們的真正的恐懼,是從當年的一件事開始。
當年。雪原王派出兩百金甲衛追殺邵玄,可是。金甲衛卻一個都沒能回去。據說,出去尋找金甲衛的人,在沙漠上某處看到了金甲衛的屍骨,只剩下慘白的骨頭、破碎的如爛布一般的衣服,以及他們引以為豪的那身金色鎧甲,半埋在沙子之中,一片死氣。
即便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人說起,也能想像出那樣詭異的一幕。雖然傳言有誇大的成分,那兩百金甲衛未必都全部死在蟲潮之下,但是,那兩百金甲衛的徹底消失,極有可能與蟲潮相關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蟲潮」成了沙漠上的另一種令人人之色變的災難。
蘇勒手下這些奴隸,的確是仿照當初雪原城有名的金甲衛來武裝的,他和蘇古都做了同樣的事情,這些人身上的鎧甲也都是同一批打造出來,之後蘇倫才分給他們的。算是落葉城城主在選定繼承人之前公平的資源分配。
當年雪原城有名的殘酷血腥如絞肉機一般的金甲衛,都無法逃出蟲潮的啃噬,那他手下的這些奴隸,下場會如何
蘇勒確實以擁有一支金甲武裝的奴隸隊伍為傲,但他也知道,他手下的這些奴隸,與當年的雪原金甲衛還是有差距的。
想着,蘇勒背後竄起寒意,牙齒都在咯咯發抖。剛才邵玄所說的那句「以多欺少」竟然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