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燕像只護小雞的老母雞一樣,拉着付新不鬆手。
這些人,想要算計付新的錢。
這是繡燕心下唯一的想法。
而她,決不能讓付新上當。
付新則從付健跪她那一刻起,便一直呆愣愣地,反應不過來。
趙夫人走到付新跟前,拉付新的手。
付新反射性的往後拉。
趙夫人沒有鬆手,而是用力地,死死地拉住了付新的手,說道:「咱們出去吧,既然太醫說你大兄暫時沒什麼事,又醒不了,等明兒醒了再來看他。」
付新低着頭,不讓自己往深了想。
她今天才與趙夫人說了,關於她錢財的事,卻就這麼巧地出了這事。
那老太醫來得快,去得也快。
付新越不讓自己深想,卻想得越多。
到最後,破罐子破摔起來。
而繡燕到底是下人,她倒無所謂,但付新日後還要在國公府里生活。
趙夫人去領付新時,繡燕也只得鬆手,卻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付新的身後。
從無恙居出來,付新輕聲地問道:「大兄的病,要多少錢?」
趙夫人的心內是掙扎着的。若是不知道付新有多少錢,還不報希望。可是現在知道了,只要付新肯拿出錢來,或許,她兒子的病,就好了。
這如何不讓趙夫人心動?
拉着付新手的趙夫人的手,漸漸鬆開。
趙夫人沒有回答付新,在通往延居和歸燕居的岔路口上,趙夫人叮囑付新道:「你回去吧,娘今兒心情不好,有什麼話,咱們娘倆個明兒再說。」
付新仰起頭,借着月光,瞅向趙夫人。
趙夫人的面色蒼白,好像瞬間老了幾歲的樣子。
想了想,付新說道:「娘,既然我喊夫人娘,那麼,咱們就是母女,我說得對不對?」
繡燕太了解付新了,一聽付新的話,便就猜着付新要說什麼。
不由得在邊上輕呼:「憨娘,夫人今天也累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吧?」
付新回過頭來,瞅了眼繡燕,道:「我知道繡姨是為我好。從小到大,繡姨就像我娘一樣的對我好。但是!」
停頓了下,付新目光堅定地瞅向繡燕,說道:「我既喊了夫人做娘,不管夫人怎麼樣,我一心將夫人當成親娘一樣。那麼,大兄,便就是我的親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