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燕一個說了算的婆子。
繡燕不動,她手裏拿的是給付新縫的小衣。
付新現在長得快,衣服上秋剛做的,開春了,就穿不下了。
繡燕和紀媽嫌外面買的不好,再說也不是十分和身,所以她倆個,都是親自給付新選上好的軟布料子,然後親手一針一線的縫。
付新見繡燕低着頭,像是沒聽見一般,一針一針地走着線。不禁撒嬌道:「繡姨,我知道錯了,下回再不亂跑了。也不讓自己受傷了。是我的錯,是我非讓她帶我玩的。繡姨,就讓芸娘進來吧,啊!」
繡燕聽了付新的話,更生氣了。停了針,抬起頭來,對付新道:「憨娘什麼性子,老奴還能不知道?」
付新一見,知繡燕這是在遷怒付芸。
說是說不通了,一扶額道:「哎喲,頭疼。」
繡燕大急,連忙將手裏的活計放回針線笸籮里,放一邊桌上一放,站起身道:「頭疼?哪兒疼?是裏面疼,還是傷口疼?」
付新道:「繡姨不讓芸娘進來,急得頭疼。」
繡燕一聽,知道這是在嚇唬她。氣得就瞪付新,伸手要戳付新的額頭,見上面纏着白布,着實可憐。不禁笑道:「好了,姑娘快別裝了,老奴這就去將芸娘請進來。」
付新立時笑道:「繡姨最好了。」
繡燕笑道:「那也沒有芸姑娘好,先老奴陪着,就一句話不出。這會兒聽芸姑娘來了,倒學會騙老奴,叫老奴擔心了。」
付新笑着吐舌頭,連連道謙。
繡燕站起身,丫頭從裏面將門打開,果見付芸就站在門口。
付芸連來人都沒看清,就問道:「新姑姑怎麼樣了?可好些了?有沒有恨我?」
繡燕還算恭敬地說道:「芸姑娘好,憨娘請芸姑娘進去呢。」
付芸沒等繡燕的話音落下,便就「嗖」的一聲,從繡燕身邊鑽了過去,一口氣衝到炕沿邊上。等繡燕轉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往屋裏走時,付芸已經然和付新說上話了。
自知自己犯了錯,付芸這一次來,可是帶着將功贖罪的心思。獻寶似的,與付新說了一個府內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