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位,行軍兵馬使章德威,人稱白馬銀槍。」
章德威上前,只抱了下拳,便退回去了,並沒有多餘的話。韋姌能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章德威並不喜歡自己。她雖不知道原因,但也不奢望蕭鐸的心腹各個都喜歡她,至少魏緒和李延思對她是很友好的。
蕭鐸陪韋姌坐馬車,章德威充當車夫,其它兩人則騎馬,此外就沒有旁的隨從了。陽月原本也想跟着來,但被韋姌說服,只留在府中照看兔子。韋姌就已經是蕭鐸的累贅了,再帶上陽月肯定不妥。
馬場雖說在鄴都的郊外,但距離並不算近。他們要在近郊的小鎮住一晚,第二日才能到。
這鎮上只有一家客棧。今日不巧,碰上當地一位富戶嫁女,安排了些賓客入住。客棧里只剩下兩間房。
蕭鐸自然和韋姌住在一起,其它三人則擠一間。
等到了樓上的房間,韋姌徹底傻眼了。這房間十分狹小,僅有一張床,別說沒有塌,連個可以靠背的椅子都沒有,這要怎麼睡?她下意識地看向蕭鐸,蕭鐸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說:「今夜和我擠一擠。」
周宗彥扶着她的手臂道:「夫人受驚了。」
馮氏屏退左右的侍女,拉着周宗彥坐於塌上:「人可安全送走了?」
周宗彥點頭道:「送走了……夫人知道是……?」
&霍甲說過了,是蕭鐸。」
周宗彥面容嚴峻:「他受傷極重,我讓霍元護送着由水路返回鄴都了。幸好沒叫楊信起疑,否則可就麻煩了。」
馮氏沉吟了下道:「我昨夜還擔心……既然是蕭鐸將人擄去,自然也不用怕使相那邊怪罪了。只是得讓小姌受些委屈,下人們只知她失蹤一夜,並不知內情。」
&些委屈也沒辦法,此事干係重大,絕不能對外言明。不過那丫頭不是有你護着麼?我聽說夕照今天還被你教訓了。阿寧,我記得你許多年都不曾發過火了。」 周宗彥將馮氏的外衣整理好,親熱地喚她的小名。
馮氏靠在周宗彥的懷裏說:「她對我十分孝順,侍奉湯藥也盡心盡力,我回護她也是應該的。而且這段時日我觀察下來,總覺得她比惠兒或敏敏,更適合蕭鐸。惠兒性子太軟弱,敏敏太過任性。小姌怎麼說,也是我們周家的女兒了。」
周宗彥想起蕭鐸與他說的供長明燈的事情,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馮氏。但告訴了又如何?人在天涯,徒添傷感罷了。馮氏本就因着去年周嘉惠出殯時,周嘉敏未回來的事情,心中怪罪於她。
&姌是認來的,畢竟也不比敏敏……」
馮氏忽然哽咽起來:「國公爺,敏敏打小便得您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慧兒當初那般境遇,不嫁給蕭鐸又能如何呢?可她就因此拋下親生父母,不念姐妹之情……您說要這個女兒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