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如此,便依了你罷。」
&父親,母親!」韋姌站起來時,感覺到手肘被人託了一下,輕聲道謝。
喜娘忙將手中牽巾的一端交給蕭鐸,另一端交給韋姌,兩人行拜天地之禮。
薛氏撇了撇嘴,冷眼旁觀。她原以為沒了喜服的裙子,管保能讓這丫頭當眾出醜,讓她以後在蕭府更抬不起頭來。誰讓她幫着李延思搶薛家的生意?可韋姌未見驚慌,從容應對,非但沒出醜,使相居然還准了她的要求。依照使相的性子,哪怕是正兒八經的魏國公府小姐,當着眾人的面讓蕭家蒙羞,他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拜天地還算順利,韋姌鬆了口氣,由喜娘高高興興地送回了住處。
喜娘領了賞錢,心滿意足地離去。陽月和秀致圍過來,詢問韋姌大堂上的事情。
韋姌笑道:「僥倖過關。」
陽月拍了拍胸口,秀致幾乎癱坐在地上,從發現喜服的裙子不見開始,她們就覺得要大禍臨頭。眼下見這麼輕鬆地渡過了難關,還有些沒緩過勁來。
韋姌還不確定這裙子到底是怎麼丟的,但聯想到那日薛錦宜非要去她放喜服的地方,猜測應該是薛氏姑侄做的。她不知她們為何突然要陷害自己,也並無證據指摘她們。只能提醒自己,往後在這蕭府之中,勢必要更加小心才行。
這時,外頭侍女們忽齊聲喊道:「軍使!」
屋內的三人皆是一震,也不知道蕭鐸怎麼突然來了。此刻前頭開宴,他應該忙着招呼賓客才對。
外面是壓低的說話聲。緊接着一個侍女快步跑進來,低聲道:「夫人,軍使傳陽月和秀致出去問話。」
陽月也不敢耽擱,立刻跟秀致一道出去。
蕭鐸站在廊下,身姿凜凜,開門見山地問道:「喜服是怎麼回事?」
陽月和秀致互看了一眼,秀致回道:「回軍使,沒……沒事……」
&甲說韋姌從青州出來時,穿的明明是漢人的喜服。為何拜堂時自行更改了?快說實話!」蕭鐸喝道。
陽月和秀致嚇得雙雙跪趴在地上,陽月顫着聲音說:「是……是裙子……沒沒了。」
&麼叫沒了?」蕭鐸加重了口氣。
秀致抖了下,戰戰兢兢地補充道:「昨晚奴婢清點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去取,卻發現裙子不見了,四處都找不到。……夫人怕耽誤了拜堂,只能先拿了九黎的祭服出來。」
蕭鐸微眯着眼睛,心中有數。朱嬤嬤說薛氏姑侄曾來過韋姌這裏,之後喜服的裙子便不翼而飛。這個家中,若有人好招惹是非又很閒,想必也只有姓薛的那兩個女人了。只是他想不通,韋姌對於她們來說應該算是毫無威脅,薛氏為何要這麼做?
蕭鐸沒說什麼便大步離去。陽月和秀致相扶着站起來,秀致道:「軍使一站那裏,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有什麼錯處。」
&也是。」陽月順了口氣,「我以為你們漢人沒那麼怕他。」
秀致連連擺手,和陽月邊走回屋子邊說:「我們也怕的。我聽她們說軍使以前很少來內院,一般都是去北院的夫人那裏請完安就走,所以平常幾乎見不到。軍使這個人,向來是入他眼的極其護短,入不了他眼的極其嚴苛。你知道嗎,之前那位薛小姐就因為偷偷進了軍使的書房,結果就被遣送回家了。」
&有這種事?」陽月驚道。
秀致抿着嘴角,凝重地點了點頭:「這次是因着薛姨娘生辰,使相特准了她回來的。好在軍使一眼就看出了喜服有問題,現在夫人可有人做主了。」
蕭鐸回到前院,魏緒已經喝高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邊手提着酒壺,一邊手還掐着李延思的肩膀,高聲喊道:「今日軍使大喜,不喝到趴下,誰都不准走!」
桌上的眾將士都乾笑了兩聲,誰不知道魏都頭酒量好。李延思要把魏緒的爪子弄開,魏緒卻低頭,一把攬住了李延思的肩膀:「老李,咱們先干一個!」
李延思哆嗦地拿起酒杯,卻被魏緒一把奪過,扔在旁邊,硬塞了一個酒壺過來。
&先干為敬!」魏緒說完,仰頭咕咚咕咚地喝酒。李延思滿臉堆着苦笑,偏偏一旁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跟着起鬨:「李大人,魏都頭豪爽,您也該當仁不讓。」
&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