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賴疤頭很恭敬的看着奶奶,一點也沒有曾經驕橫跋扈的樣子,看樣子在兇惡的人也怕死啊。
「那上面的蠟燭油還在嗎?」不等奶奶說話,我就接了一句。
「油也還在。」
聽到這我長長的吐了口氣,看樣子那女人並不是厲鬼。要真是厲鬼,賴疤頭死不足惜,就怕會禍及全村。
可接下來賴疤頭的話讓我呼吸猛的一緊。
「可是...」賴疤頭也不知道搞什麼鬼,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可是什麼?」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臉上。
「米和油都在,可是米全都黑了,油也變成了一灘黑水!」賴疤頭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什麼!我差點驚叫出聲。
奶奶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我第一次見到她不是因為冷而渾身顫抖,然後慌忙叫我收拾東西,趕緊走人。
賴疤頭再傻也明白髮生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倒在奶奶面前,一個勁的磕頭,鼻涕眼淚直流。
不停地說六婆你救救我,現在也只有你能夠救得了我了,你要是救了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給你做牛做馬。
我看了一眼奶奶,發現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悲涼。
好半天奶奶才開口,說了一句這也許這就是命啊!說完就讓賴疤頭先站起來,這件事情她會插手的。
說完她讓我和賴疤頭先出去等着,自己跪在爺爺的靈位前嘴裏念念有詞。
十多分鐘後奶奶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大包東西。
跟着奶奶去賴疤頭家裏,走到昨天放碗的地方一看,渾身都涼了,這哪還是米啊?
那一粒粒飽滿的大白米全都變得乾癟癟,黑漆漆的,就像從乾屍身上扣下來的肉似的。
而滴在米粒上的紅蠟燭油全都變成黑水,完全侵泡着黑米,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奶奶看了那碗黑米許久,什麼也沒說,我和賴疤頭站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嘆了口氣之後,奶奶讓賴疤頭把那碗黑米埋在原本準備埋傻女人的那個坑裏,還說不能把碗裏的水灑出來。
等賴疤頭把那晚黑米埋起來以後,奶奶點燃了一捧香對着那個小土包拜了拜,把香插進土裏。
可怪事發生了,大白天的四周莫名其妙吹來一陣陰風,那一捧香上的火苗閃爍了幾下之後滅了,而埋着碗的黑米的小土包居然咕嚕咕嚕的冒出了黑水。
伴隨着黑水的冒出,還有一撮撮黑色的毛髮,看得人頭皮發麻。
賴疤頭嚇得慘叫一聲,一屁股摔倒在地。我的腿肚子也在一個勁的顫抖,要不是奶奶在旁邊,我早就跑了。
「怎麼會這樣?」奶奶嘀咕兩聲,轉過頭問我這個碗是從哪兒拿來的。
我說是隔壁歷叔家借的,米也是。
奶奶連說了兩聲怪不得會這樣,然後才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碗肯定是畜生用過的,碗雖然沒有多大的講究,可也不能用畜生用過的東西啊!那女鬼本身就是含冤而死,還用一個畜生吃飯的碗去祭拜,這不是故意羞辱嘛。」
難怪我說昨天拿碗的時候發現,上邊有動物的腥臭的味道,這碗很有可能是他家養貓用的。
臥槽,動物吃過的碗拿去祭拜,別說鬼了,是人也受不了啊!
「我就說歷成那老傢伙沒安好心啊,老子弄死他!」一聽事態嚴重,賴疤頭一挽袖子差點就抓起鋤頭去找歷叔拼命。
「誰讓你壞事做盡,沒拿裝大糞的碗給你就不錯了。」奶奶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我也急忙把他攔住,說你現在去拼命也沒用,這裏邊還有一個鬼沒處理呢,你把歷叔弄死,到時候就有兩個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賴疤頭又「撲通」一聲跪下,說現在該怎麼辦。
奶奶思考了一會兒,讓我去把歷叔家的黑貓抱過來,然後用一根紅線穿過五帝錢中間的孔,掛在貓脖子上。
弄完這一切,奶奶把黑貓塞進我懷裏,說讓我把黑貓抱在懷裏,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一動都不能動,像往常一樣陪睡就可以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可看着奶奶那不用質疑的面容,我也沒反駁,因為我相信奶奶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