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中央的刺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得掉了。
剛送一口氣,那刺客面色一肅,安一指頓覺不妙,正想提醒,只聽他口中高呼:
「你終將落入地獄!」
同時摸出一枚徽章,徽章上畫着一個被分叉的蛇尾纏繞的骷髏頭。
幾乎在那一瞬,安一指就認出那枚徽章:
「阻止他!閃電束!」
哪怕是快若閃電,此時也來不及了,徽章發出灰暗瘋狂的靈光,刺客用一種類似嘶吼又像是水中呢喃的語言吼道:
「自我放逐!」
法術起效,擴散成紫黑色的光圈將刺客包裹其中,閃電束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泛起半點波瀾。
光圈開始收縮,連同刺客的身體血肉一起,像是他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坍縮了一般。
從一個高挑纖細的人,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球』,刺客依舊用狂熱且充滿仇恨的眼神瞪視着安一指,隨後那個『球』進一步被壓縮,直到完全不見了。
「發生什麼事了?安一指?有人攻擊你?」
法爾雀咋咋呼呼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一點都不像個溫柔婉約的公主。安一指沒空理她,他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
那枚徽章來自深淵,來自一個連諸神都畏懼的惡魔……
——狄摩.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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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休息室,那杯被下了毒的飲料也被隨後趕來的衛兵收走,皇宮裏竟然有惡魔的爪牙混進來,這簡直是啪啪啪狂抽他們引以為傲的防禦系統,整個皇宮的衛兵就跟火燒屁股似的到處搜捕與那名刺客有關的人士,負責安保的將軍拍着胸脯保證一定給安一指個滿意的答覆。
廢話,誰不後怕啊,這位大爺可是尼古來的學生,真出點什麼事,這皇宮就該重建了。
「不可能啊,父親佈下的法陣是完美的,任何邪惡生物都無法接近半步」
法爾雀喃喃着這些,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說服自己,同時還有種令她無比心慌,卻又不想承認的事實。
法師佈下的法陣通常都與施法者本人有着密切關係,如果皇宮的反邪惡法陣失效,這就說明親手布下它的神聖魔導王此時已經連維持法陣的力量都沒有了。
「安一指,你找沒找到線索?父親、父親恐怕……」
法爾雀這才流露出她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表現,一想到一直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消失,她嚇得六神無主。
「冷靜下來」
明明自己才是最該驚慌的那個,結果安一指還不得不安慰法爾雀。
「大致上,我找到了目標」
「真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不成?」
他倒是沒有扯淡,暫時將被惡魔主君盯上的事拋在腦後,安一指解釋道:
「剛剛在跟貴族見面時,我曾經提過魔導王無法見客的事」
「你把父親昏迷的事說了?我費了好大勁才隱瞞下來的啊!」
「都說了別急」
安一指想拍拍法爾雀的肩膀,不過在身邊那位瞪着他的法斯特面前還是沒好意思下手,改為撓撓臉,說道:
「我說的是『自己受老師囑託想見見魔導王』,我說這番話時所有的貴族都回答我說魔導王正在研究法術,恐怕不會見客」
「是啊,我是這麼宣傳的」
「可當我說『魔導王接見了我』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驚訝的表情晚了半拍」
「這說明什麼?」
法爾雀不解道。
「這說明他們知道我去過你的莊園」
「這麼說,是他搞的鬼?」
「不」
安一指搖頭否定道:
「單憑這一點無法證明他知情,只能說明你的莊園裏或許有他的線人,不過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就算只有嫌疑,也應該順着這條線查一查」
有一句話安一指沒說,不僅他懷疑的那名貴族要查,王孫安普爾也要順便查一查。
「那個人是誰?」
「侯爵,納撒尼爾」
「是他?」
法爾雀有點不敢相信,她說:
「納撒尼爾侯爵風評很不錯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皇宮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