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多花力氣啦,我年紀大了,也該到時候了。」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動用特權的鄭遠程眼睛一酸,平時以嚴肅認真著稱的中年人也差點沒落淚,最後卻只是紅着眼睛叫了一聲爸。
鄭老爺子心中很明白,他現在的身體就算是花了大力氣找來當初的那位醫生,也不一定能治好,何必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讓孩子們欠下滿天下的人情呢。
鄭老爺子嘆了口氣,有些吃力的說道:「你媽在地下等了我那麼多年,我再不去,她怕是要等的累了。」
&爺!」鄭文瑤也紅了眼睛,平時的雷厲風行不見了,看着床上一夜之間蒼老無比的老爺子,她心疼愧疚上了心頭,曾經有過的偏心抱怨倒像是消失了。
&爺,你別這麼說,你還有我們,難道你就這麼狠心要扔下我們不管嗎?」
鄭老爺子卻像是沒了活下去的,笑了一下,看了看床前的人,搖頭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大了,有自己主意了,我只求以後你們能相互守望,記住,你們都姓鄭,只有抱成一團,別人才奈何不了你們。」
&爺......」鄭文昊叫了一聲,他隱隱覺得老爺子這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不過老爺子所希望的,這輩子怕是無法實現了。
老爺子又喘了口氣,眼光落到了陳宇陽身上,說道:「陽陽,以後跟着你哥哥,他不會虧待你。」
陳宇陽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下來,穿越之後除了鄭文昊,他與老爺子的關係最是親密,早就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這會兒哪裏還忍得住。
老爺子見他的真情流露,倒是笑了起來:「你是個好孩子。」
&裏頭改分的,我已經都分了,剩下的那點東西也已經立了遺囑,到時候王律師會公佈。」鄭老爺子繼續說道,他到底是怕身後孩子們鬧得不愉快,早早有了準備。
&爺,您休息一會兒吧,這些事情等你好一些再說。」鄭文瑤低聲勸道。
鄭老爺子還要說什麼,當他的眼睛放到陸詩云身上時候,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他張了張嘴,眼神忽然渾濁起來,掙扎着想要說什麼。
鄭文昊一把握住老爺子的手,靠在床邊問道:「爺爺,你想說什麼?」
但是鄭老爺子到底是沒能再說一句話,原本緊緊抓着孫子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逞強了一世,精明了一世的鄭老爺子從這一刻起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一直到醫生宣佈死亡,他再也沒有留下一句話。
鄭老爺子前腳剛走,後頭就傳來任老也不行了的消息,這兩位老人前半輩子是至交好友,最後甚至娶了一對閨蜜當妻子,生了孩子就定娃娃親。誰知道原本的親家變仇家,後半輩子一個活在愧疚之中,一個活在怨恨之中,如今兩人一塊兒走了,不得不讓人感嘆。
與任老簡陋的葬禮不同,鄭老爺子算得上風光大葬,雖說他已經退下來許多年,但如今鄭遠程身居高位,鄭氏也還屹立不倒,更別說鄭文昊嶄露頭角,新興公司入了上頭的眼,上門弔唁的人源源不絕,鄭家想要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陳宇陽緊緊的跟在鄭文昊身後,對於前來弔唁的人而言,他不過是鄭家的養子,如今老爺子一死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到價值。
只是不管到哪裏鄭文昊都帶着他,似乎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小孩兒就會被人欺負了似得。
一直到了入葬這一日,看着鄭老爺子消失在小小的墓碑之後,陳宇陽沒由來的感受到一種恐慌,他想到了已經許久沒有回憶起的父母親人,卻驚恐的發現已經記不清父母的臉孔了,他有時候甚至懷疑,那些是自己胡思亂想勾畫出來的世界,還是真實存在過。
察覺到陳宇陽的不安,鄭文昊伸手握住他的手,手掌的溫度一寸寸傳遞過去,驅散了原本遮蔽住心海的陰雲。
陳宇陽回握住那隻手,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鄭老爺子入葬的第二天,王律師就帶着人找上了門,趁着繼承人都在的時候開始宣佈遺囑,這一次在場的都不太在意,畢竟鄭老爺子值錢的東西都已經分完了,剩下的這些,說實話鄭家兄弟都不是那麼看得上眼。
即使這樣,王律師的遺囑一讀出來,在場的人還是吃了一驚。
鄭老爺子臨死之前,將居住了一輩子的老宅捐給了國家!按理
64.聽說爺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