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教他?再說,這事我是主謀,他是聽我的話,你也別太過了。」
楊戩看着妻子氣鼓鼓的小臉,臉頰終於有些豐滿起來,浮現出玫瑰色的紅暈,終於胖了些,不再是那幅黯淡無神的樣子了。有時他覺得,老婆呆呆的很麻煩,動不動腦袋一抽把自己的命都快抽沒了,有時他又覺得,這麼傻乎乎的其實挺好的,因為她的世界永遠單純,看不到那些隱藏的險惡。
當日,東海龍王普降大雨後,楊戩便拎着哮天犬去找姜子牙。
姜子牙見楊戩臉上頗有些訕訕之色,楊戩將哮天犬扔在姜子牙腳下,冷聲道:「他早知曉,寸心之事。」
姜子牙一愣回過神來,驚訝萬分地打量哮天犬,哮天犬一縮頭,忍不住又開始求饒。
「他竟能做出這種事?」
楊戩嗤笑一聲:「師叔何必故作驚訝,寸心之事,您不是也早清楚了嗎?」
「這話從何說起,貧道委實不知,如若知曉,怎會由她這般胡來?」
楊戩鳳目含威,如鷹隼一般緊緊盯着姜子牙。
「不知道?呵,我已審過哮天犬,最開始,主動給寸心丹藥的,是您。而且根據哮天犬描述的效果,吞服之後,臉上漸漸浮現血色,不復起初蒼白無力之相,這是補氣血的丹藥,沒錯吧?」
「你若是不知道她失血在先,如何能對症下藥,給她補氣血的丹藥?說起,弟子還要感謝師叔,若不是師叔賜藥,以她放血的勁頭,弟子回來只怕要對着一具乾屍了!」
姜子牙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自己簡直比六月飛雪還要冤。
他急急辯解道:「師叔我是那種人嗎,再說無緣無故貧道害她喪命做甚,貧道給她丹藥確實是因為知道她失血,但貧道真沒想到,她是在自己放血,貧道以為她是、她是……」
楊戩的眼神依舊如深潭一般寒涼刺骨,姜子牙知曉,他這是來找自己對質算賬的,他一橫心,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以為她是天葵至了!」
這個答案委實出乎意料,饒是楊戩,聰明絕世,也想不到,師叔給丹藥,竟然是因為這個……
「你說,她臉色蒼白,體力不支,面上有時顯出痛楚之色,她素日康健,又是龍族,無病無痛,貧道不聯想到天葵,還能聯想到哪裏?」
楊戩反駁道:「可她往日至了,也絕不會如此,師叔莫要藉口推脫了。」
「嘿,你老婆平時來天葵是什麼樣子,貧道怎麼知道?!貧道還以為她是第一次來呢,畢竟龍族,萬一和凡人不一樣呢……」
楊戩:「……」
話題一下轉移到了一個詭異的方向,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終於,楊戩嘆了口氣道:「可您還是明知她狀況很不好,明知她痛苦又疲累,仍舊瞞着我,仍舊讓她去抽所謂的『淨水』,不是嗎?」
姜子牙面露懺愧之色:「此番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們夫妻,可你要知道,貧道不僅是你們的師叔,還是大周的元帥,替天封神者!六十萬將士的命,貧道不可不顧啊。」
「所以你選擇,犧牲寸心的身體去交換。師叔,楊戩能夠理解,但無法接受,哮天犬留在您這兒了,望您能好好教導於他,何為德,何為義!」
說罷揚長而去,徒留一人一犬,空自嘆息。
而楊戩為寸心出頭的這一切,寸心俱是不知曉,楊戩看着她生動活潑的表情,也從未打算告訴她。
讓她這麼傻下去吧,橫豎有他,只是這般傻,他都不忍心再繼續折騰她了。
寸心愣愣地看着楊戩對着她碗裏一指,豬肝瞬間變成香噴噴的烤肉。三公主眼睛都直了,又驚又喜,期期艾艾道:「你,你,我,我不用吃豬肝了?」
二郎真君笑道:「這法術是有時限的,三刻鐘不吃完,便又會化作豬肝了……」
話音未落,聽到大口大口的刨飯聲,楊戩忍笑摸摸她的頭,又替她盛了一碗湯。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五日,二人世界,頗有溫馨之意,只是寸心心中,虛幻之感,卻益發濃重了。
突有一天,姜子牙喚寸心去,言說:「師侄媳婦,你那堂兄東海三太子天天在封神台嚷着要見你,連清福神都受不了,你便去一趟吧。還有……」
姜子牙長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