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些什麼?」蕭瑾覺得好笑,「我看你衣服太薄了,天這麼冷,怎麼穿這麼少。」說着說着蕭瑾就冷了臉,語氣還有點教訓。
李萱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噗哧笑出聲來,點着他:「美人如今厲害啦,還來教訓我。」
聽李萱叫他美人,蕭瑾難得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剛開始見面時,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李萱,無措得很,下意識就偽裝之前的痴傻模樣,這會被李萱提起,他微微有些赧然。
李萱特別喜歡他這般模樣,趴在他身上笑個不停。
兩人抱了一會,蕭瑾化身嘮叨嬤嬤,叮囑李萱不少事情,什麼出門一定要戴帽子啦,回去喝碗薑湯啦,衣服穿厚一點啦……嘮嘮叨叨。
停留了半個多時辰,蕭瑾再是捨不得也得讓李萱走了。
「乖乖。」他捧起她白嫩的臉蛋兩邊各親一口,榻上太暖和,他的懷抱太溫暖,李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如今被挖起來,哼哼唧唧不高心。
蕭瑾愛死她這小模樣,她什麼模樣他都覺得新奇,都愛。
「該走了,起來走走,困意未消出門容易着涼。」蕭瑾道。
「美人兒要變成囉嗦老頭了。」話是這麼說,李萱還是從善如流地起身,在室內走了兩圈。
兩人分開後,李萱做馬車回府,蕭瑾回宮準備迎娶李萱。
宮殿要修葺,瓷器要新燒,家具要換新……太多事情,從前這些都有內造府的人準備,如今蕭瑾卻不放心了,管內造府要來圖紙,細細研看。
——
醉仙樓,少年倚靠在窗前,身上穿了厚厚的棉衣,一圈白狐毛圍着脖頸,饒是這般,臉蛋依然凍得通紅。
小廝焦急,在身後忙不迭地勸:「郎君,天太冷了,窗戶還是關上吧。」
「閉嘴!」少年聲音清冷,眉心微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郎君脾氣一向不好,小廝雖然擔心他被冷風吹凍到,卻不敢再勸,只能往室內多加幾個炭爐,更暖和一些。
少年容色傾城,眉目如畫,即便凍得臉色蒼白,唇色慘澹,看起來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那是誰家的馬車?」少年指着窗下緩緩駛過的馬車。
小廝探過去瞧了一眼:「是忠德府上的車駕。」
「這麼多侍衛?」少年蹙眉。
小廝想了片刻道:「應該是忠德府上的五娘子,聽聞晉陽郡主留給她一些護衛。」
「李萱?」少年眉目舒展,眸中划過一抹亮光,「我下去瞧瞧。」
聞言小廝簡直要嚇死了,忙阻道:「郎君郎君萬萬不可,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妃,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少年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恢復男裝,不再是那個做女兒裝扮整日混跡貴女中間的病秧子了。
小廝以為阻住衛蘭,剛鬆了口氣,就聽他道:「那更加無妨,我是她表叔叔,一家人。」
「郎君。」小廝快哭了。
少年蹬蹬蹬下樓,饒是他速度快,等他到樓下時,馬車已經走遠。
望着遠去的馬車,少年立在門口,面目冷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