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但卻無阻於淮南軍前進步伐。很快,淮南軍便抵達了這些營寨區邊緣不足十丈的距離,甚至與最外圍的營寨能夠隔牆看清楚彼此神情。這時候,營寨內自然也出現了兵員調動的跡象,幾個兵寨里兵眾們俱都聚集起來,在兵長帶領下神情緊張的觀望着淮南軍的動向,只是沒有衝到最前線準備營地。
此時,淮南軍也停了下來,前線五百兵卒手持刀盾繼續列陣向前而行。正當陣營前方的營寨里民眾們眼見此幕更加驚恐,紛紛逃遁到各自屋舍中緊閉着房門,仿佛如此就能將滅頂之災阻攔在外而不受所害。
「出寨不殺!」
田景自中軍徐行向前,此時淮南軍將士們早已經弓矢俱備,待令而設。短促的軍鼓聲響起,伴隨着淮南軍的叫嚷軍號,令得周遭鄉眾更加惶恐,已經有人忍不住跳寨向後飛奔而去,但卻有更多的人抱頭蹲在掩體後,口中亂吼亂叫,乞求陳公率軍來救。
待到田景行至刀盾戰線之後,軍鼓聲戛然而止,可是在淮南軍面前這座營寨里,仍有百十人逗留在此。田景雙唇微抿,喉結顫抖不已,又沉默了約莫十數息,才驀地將牙一咬,口中暴喝道:「放箭!」
咻、咻,篤篤篤……
仿佛暴雨穿林,一陣急促的雜亂聲響猝然響起,同樣在幾息之內,千數箭支盡數潑灑到眼前這座闊不過十多丈的營寨中,一時間沙塵飛濺,哀號連綿。
一輪箭射後,後陣淮南軍收弓,輕輕活動着蓄力扣弦的右臂,默然而立。至於前陣則有百名刀盾士卒翻牆而入,在這插滿羽箭的營寨里穿行一遍,凡有倖存或是中箭未死者,上前便是一刀。十數息後,整個營寨中再無活口,而再退出的淮南軍士卒,已經不乏人衣袍染血。
「禽獸!」
「惡賊該死!」
「陳公救命……」
諸多嚎叫聲充斥於耳,在見識到淮南軍如此殘忍一面後,不待鼓號再次響起,那些以為躲藏在營寨里便可倖免於難的鄉民們紛紛越寨而出,嚎叫着向後方奔去。
與此同時,也不乏鄉人中的丁壯在鄉老組織下,手持木棒槍矛,叫罵着向淮南軍衝殺來。
「越境者死!」
田景再下一令,但卻並未說明境線在何處,但隨即淮南軍的弓矢給予了回答,凡有沖入射程之內的亂民,隨即便被箭矢所洞穿。
又過幾十息,淮南軍陣線射程之內,已經再也沒有了人蹤。而淮南軍也並未急於前進,反而收縮成為更緊密的陣型,前陣刀盾卒撤退到了兩翼,弓手隊伍則向前推進,輕車翼板被拆卸下來,倚靠着第一道寨牆架設起一道盾牆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淮南軍又射出一輪包裹麻絮而後浸滿油脂的火箭,先前那一座被清理出來的營寨頓時泛起一片火海,將這一片區域照亮起來。
通過那躍動的火光,可以看到在這營寨群的深處,正有許多亂軍在集結向前而來,外圍那些逃竄鄉民們被阻截下來,隨後塞入近畔的營寨中。眼見己方軍隊集結完畢開赴前線,鄉民們情緒穩定下來,嗡嗡叫罵泄憤聲不絕於耳。
亂軍雖然逼近前線,但卻並未繼續向前,雙方隔着一片火海對峙。淮南軍陣線先開始移動起來,並不深入那些營寨之間,而是繞着營寨群的外圍繼續攢射火箭,盾牆隨之移動,很快這一線幾個簡陋的營寨俱都被火光所覆蓋,照亮的區域便更大起來。一直到了此刻,淮南軍才在那些火海之間一個稍大的空隙中穿行入內。
此時,終於有一路按捺不住,嚎叫着向淮南軍陣營衝來。
「甲字,射!」
一聲重鼓之後,弓陣前列三排扣弦而設,而後側身後撤,後陣隊列前跨一丈而後止步扣弦待命。那些前沖的亂軍中間頓時撲倒一線而被腰斬,後路亂軍驚駭駐足後撤,至於被截在前路的近百亂軍則不敢頓足,心知只有沖得更快衝入敵陣,才能避免被攢射而死。
「殺!」
很快這些亂卒們便衝到咫尺之近,淮南前陣刀盾卒格盾揮斬,兩翼迅速包抄,原本線形戰陣頓時收縮成環,繼而虬結成團,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攢聚的刀盾卒迅速抽身奔向兩翼,而在原地中則橫倒着近百具支離破碎、浸泡在血泊中的屍骸。
眼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