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時能夠勢如破竹的殺敵。
但眼下的小挫,並沒有造成羯軍的崩潰,陣型雖然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但兩個部分的騎卒仍在各自掙扎努力。
被晉軍將士包裹在其中的那百數羯軍騎士不斷向外衝擊,因為械用的不足,他們大多使用是製作更加簡便的長矛,但在晉軍鋒銳戰刀的劈砍之下,這些長矛能夠造成的殺傷力實在有限,甚至由於交戰過程中位置變幻劇烈,有的長矛明明刺中晉軍騎士的身軀卻被堅硬甲冑阻住,矛杆斷裂手中的情況頻有發生。
但是他們不斷的向外突擊,還是給晉軍沖陣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晉軍將士雖然裝備精銳,但騎術相對而言是要稍遜於羯軍。
南人習水、北人習騎,雖然青徐王師也多是青徐各地招募的丁壯精銳,並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南人,但講到這種大形勢上的制約,其實還是存在的。除了奮武軍、弘武軍等行台絕對精銳,甚至就連韓晃所率領的河內騎兵軍團,論及平均的騎術水平,其實也要比羯軍稍遜幾分。
但這一點差距其實並不致命,王師本就是多兵種搭配,並非全憑騎兵制敵,加上裝備整體水平要遠勝於羯軍,足夠彌補這一點差距。
不過若是在具體的區域戰場例如眼下這場小規模騎兵交戰中,騎術的劣勢影響還是比較大的。羯軍雖然初戰不利,之後也是傷亡大於斬獲,但是憑着高超的騎術配合,還能暫時維持住廝殺不潰。
內線的衝擊也給外線的羯將蘇亥帶來了機會,趁着晉軍幾次出現明顯的缺口,率領着麾下騎眾如狡猾的狐狼一般遊走撕咬,漸漸也給晉軍騎兵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特別是隨着戰鬥的持續,馬力方面也出現了差距,晉軍本就負甲裝械沉重,而河西馬雖然短途馬力充沛、爆發力強,但卻並不具備太悠長的續航,耐力方面較之塞馬有着明顯的劣勢。
當然,晉軍部伍中也不乏爆發力並耐力兼具的優良戰馬,特別是名聲浩大的河西龍駒,各方面綜合起來無有明顯的短板,甚至較之名種汗血寶馬都不遑多讓。但是這種優良的戰馬畢竟還是少數,主要供給勝武、奮武等真正的王牌部伍,並不能普及所有一線王師軍隊。
過往這段時間的戰鬥,節奏往往如此,初戰時晉軍王師穩壓羯軍一線,羯軍幾無反擊之力,只能憑着毅力遊走纏鬥,但過半的時候都撐不過這第一輪的強壓,被晉軍逐殺潰走。
不過若能熬得住晉軍第一輪的猛烈衝擊,戰況就會逐漸發生偏轉,晉軍騎兵的機動力會漸漸下滑,雖然仍是具有着裝備的優勢,但對於羯軍而言已經不再是不可戰勝的對手。
這一次羯軍出戰的五百騎兵,乃是石閔方自上白帶來前線未久的生力軍,戰鬥意志可稱頑強,再加上主將親自壓陣觀戰,也都奮戰不退。
初期戰況雖然不利,損失了接近兩百卒力,但是隨着晉軍馬力下滑,主動權漸漸落在羯軍一方。於是漸漸戰場上的形勢發生了變化,原本迅猛穿插遊走於羯軍部伍中的晉軍騎兵聚集在了中間區域,而羯軍游騎則擴散遊走於四邊,通過不斷的撲擊並流矢收割着晉軍卒力人命。
「蘇亥之力,難道不可作萬卒之長?」
壓陣觀戰的石閔眼見戰況發生了逆轉,臉上也流露出了短暫的笑容,雖然整體戰略上而言對他是越來越不利,但在這局部戰場上仍然能夠壓制住晉人一頭,對於士氣的振奮也是巨大的。
他倒不是幻想着能憑其一部之力挽回羯國整體的頹勢,但己部能夠在各方戰鬥中得有獨秀的表現,自然也會讓主上對他更倚重幾分。未來形勢會發展到哪一步,誰也不能篤言,但只要手中能夠掌握一支兇悍勇戰的精軍,較之無所依附的浮萍總會更加從容幾分。
言中雖然是在誇讚自己的部將,但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鳴不平。
如今的他於羯國中終究還只是一個後起之秀,遠遠談不上位高權重,類似麻秋那樣的宿將,明明有着喪失鄴地的罪過,主上仍然將鎮守襄國的重任交付麻秋,而他憑其不足萬數的寡弱之眾成功遏阻晉軍北上的步伐,功績早傳國中,卻遲遲不得相匹配的封賞。
石閔也明白,之所以會如此,說到底還是自己底蘊仍淺,且在國中並沒有強硬的後盾。雖然去年在襄國與博陵公石遵已經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