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倍,組成一個多達數萬人的行政構架。
而要保證這樣一個龐大的行政構架能夠高效廉潔運轉,還必須要搭配多達數千人的監察隊伍,並且需要一個次第有序的培訓機構。
這樣一份規劃擺在案頭,沈哲子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完成。哪怕到了後世那種社會環境,村痞路霸仍然屢見不鮮。眼下就想徹底杜絕地方鄉宗對各級行政事權的篡奪,近乎痴人說夢。
所以,讓地方鄉宗加入到都督府統治構架中來,也是不得不為。沈哲子能夠做到的,也只是設置一個門檻,在思想上稍加統一。
這段時間,沈哲子除了坐鎮都督府總領大局,同時接待各方豪商商議售賣產業之外,便是親自主持馨士館的擴招事宜。
馨士館在極短時間內便擴大數倍規模,雖然原本的精英業士教學不作改變,但卻抽調出上百人來進行短期培訓。
壽春城外諸多空閒戍堡成了現成的教學場所,一次性招手兩千多名鄉宗子弟,還有此前屯所、塢壁中所培養的優秀蒙學生,傳授給他們基本的組織和統計技術。原本負責軍隊宣傳的江虨被抽調回來負責主持這項事務,劉超之子劉訥則作為副手搭配工作。
這種填鴨式的教學,自然很難培養出真正的良吏人才,但來年北面需要大量的基層人才組織屯墾建設,這麼短的時間裏也實在無需太高要求。最起碼有培養便能打下一個基礎,總好過完全依靠鄉宗或難民首領那種簡單粗暴的組織力。
除了行政人才的培養,沈哲子又組織起了工匠教學。入冬之後,各種生產都進入一個衰竭期,再勤懇的民眾也難免清閒下來,正是讀書學習的好時候。
今年都督府大量出售產業,大量民資湧入進來,等到來年,肯定會出現一個擴大生產的爆發期,所以必然會出現一股用工荒。
淮南的屯墾也進行了數年之久,沈哲子也不可能將這些屯戶們由生到死一直控制下去。所以也需要兌現一些早年的諾言,將一部分屯戶放免成為平民。
但他眼下卻沒有精力和資本扶植這些平民墾荒種田,而且這些屯戶一旦被大批放免成為私戶,治安和賦稅方面的搭配管理都要建立起來。
所以,他是打算讓這些即將被放免的屯戶先作為工匠稍作過渡,同時也能給那些民資產業提供用工,抽傭得利。
工匠的教育,文化素質要求倒是不高,最重要還是簡便易操的技術傳授。
而早在數年之前,沈哲子便有了這方面的準備,他向來就對高精技術的要求反而不高,更看重技術的簡化和普及,且在這方面累積了大量的書面資料,完全可以編寫一本工農百科全書,自信於其意義之大絕不遜於《齊民要術》又或《天工開物》。
眼下,也正是到了要開花結果的收穫時節。所以都督府近來也是組織一批吏員遊走於六郡治下各個屯所塢壁,向鄉民推廣教授各項技術,再搭配以實際操作的教學,並且將之當作來年分批放免為民的衡量標準之一。
可以想見,等到來年六郡之內肯定可以出現一大批技術達標的流水線工人。他們雖然不再屯墾耕桑,但也能各自通過勞動產生價值,從而為都督府所用。
至於因此出現的屯墾空缺,這也完全不足為患。北面還有百數萬嗷嗷待哺的生民翹首以望,等待安置呢。
所以如今的淮南之強大,不獨獨只是體現在對錢糧的高效集聚效應,更體現在能夠成規模、階段性的收容、培養、產出。
生民易動難安,那是因為生產資料被掠奪,生產環境被破壞,生產秩序遲遲不能恢復。而淮南的優勢,恰恰就在於豐富多樣的生產資料,安定繁榮的生產環境,有條不紊的生產秩序,有此基礎,自然能夠擁有龐大的包容性和穩定性。
所以,儘管眼下的淮南仍然承擔着龐大的壓力,但卻呈現出一種流動且穩定的欣欣向榮。將近十萬強軍分佈於廣袤的中原地區,組織難民南下調運糧草,而江東物貨也源源不斷北上,填補各項用急物缺。
至於處於核心樞紐位置的淮南本鎮,則是士庶生民都在繁忙有序的充實自己,爭取在來年百業奮進時能夠大展拳腳。
然而在這一片欣欣向榮當中,仍有一點不和諧聲偶然鳴起。那就是原
0993 忍冬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