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糖偏着頭,將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演繹地入木三分。
原主因為築基時年紀小,衰老緩慢,五六十歲的人了,還生了副蘿莉面龐,看起來嬌俏可愛。池糖撫了撫勁邊的髮絲,嘟着嘴唇向丁圓真君告狀:「師父,宋野欺負我,您要替我做主。」
居然還敢先發制人!
丁圓真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你們這幾個孩子都是同門師姐妹,怎麼鬧成這樣?」她做痛心模樣。丁圓真君面容看起來二十如許,生得極溫柔可親。
原主一直把她當作親生母親看待,才會對她言聽計從,不想此人面慈心狠,手段狠辣,是原主一生悲劇的締造者。
&父。」池糖不滿意了,「徒兒沒有鬧,您明明都聽見了,是宋野他先誣陷我。」
&陷你?」丁圓總算是找到突破口,一直以來她在原主面前都是慈母模樣,從沒說過重話,因此池糖一上來就裝瘋賣傻,還真是讓她無從下手,不知怎麼挑起話頭。
如此總算是讓她找到話頭,順勢問道:「青玉說你泄露她身懷藥王鼎一事,故意引人追殺於她,此事可與你有關?」
池糖沒有像眾人以為那般矢口否認,而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她眨巴着大眼睛,目光天真無邪:「師父,您可真有趣,青玉是我師妹,我怎麼會害她。何況即便真要害她,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她,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要擔着弄丟藥王鼎的風險,豈不得不償失。」
此話仿佛在解釋自己沒有動機,實則卻是蔑視青玉,看不上她的修為。
按道理來說,這話並沒有什麼出格,青玉原本就修為不濟,金木土的雜靈根,跟原主的天靈根,天賦差距仿如深淵。
但青玉性情敏感偏激,池糖的話仿佛一把利劍扎在她心頭,她原本便受了重傷,如今氣急攻心之下,竟然嘔出一口心頭血,險些走火入魔。
還是丁圓真君反應迅速,出手封住她丹田紫府,才制止她經脈逆轉走火入魔。
青玉原本不屑於跟池糖說廢話的,但見她矢口否認,又多加嘲諷,心火怒起,抬手抹了一把嘴邊的鮮血,陰沉沉地看向池糖:「藥王鼎在我身上一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想問問師姐,既然不是你走漏消息,那走漏消息之人到底是誰?」
&池糖不屑地翻個白眼,話里儘是諷刺,「格局真小,也不知道師父為何要收你為徒,家世不行,天賦不行,眼界更是不行。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天眼通麼,能辨世間萬事萬物。」
&眼通?」丁圓真君心頭一緊,趕緊詢問,「你是說這世上出了天眼通之人。」既然天眼通能看見青玉身懷至寶,是不是也能看出林嵐丹田中的運珠?
&知道。」池糖搖頭,「既然不是我,也不是師妹自己,那只能是天眼通了。」
她這話實在有點無賴,青玉氣得又咳出一口心頭血:「師姐真會推脫,連天眼通都能編出來,哪就這麼巧,我剛得到藥王鼎,就遇見天眼通?」
&王鼎,藥王鼎,藥王鼎,都是藥王鼎!」池糖煩躁地跺了跺腳,不開心地嘟着嘴,「既然此事全是因藥王鼎而起,那就毀了她吧。」
說着手心一轉,猛地從青玉儲物袋中翻出藥王鼎,指尖一彈,只見一道流光飛過,兩大至寶砰得一聲相撞,被毀了個徹底。
池糖被震得手腕發疼,甩了甩手腕,暗道:幸虧原主是個有氣運的,身上寶貝無數,若不是這顆舍利子,還毀不了藥王鼎呢。
眼見兩大至寶被毀,事發突然,事情又太過駭然,眾人足足呆滯了一刻鐘才反應過來。丁圓真君長袖一轉,嗖地一下將藥王鼎和舍利子納入懷中,連連嘆息,痛心疾首,溫婉可親的面目上第一次顯出幾分扭曲,似是咬牙切齒。
這兩樣可是不世出的至寶,價值連城,而林嵐居然說毀就毀,敗家!
丁圓真君只覺心口憋着一口氣,烏煙瘴氣地徘徊,纏得她五臟六腑一陣陣抽疼。雙手顫抖地撫上殘破的藥王鼎,丁圓真君緩緩抬頭,目光仿佛碎裂的寒冰,直直射向池糖。
池糖知道她這是怒極了,這兩樣至寶根本不是她們這些弟子能夠擁有的,所謂當面對質,搞清事情真相,不過是借着這次機會將寶物據為己有而已。沒成想她居然將寶貝給毀了,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