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提防
按理說,太子也該有所動靜,可是沒有。他依舊每天上朝,這陣子似乎又恢復了以前的性子,輕意不開口,齊君問到他頭上,才勉強說上幾句,也都是些無關痛癢的。
齊君即不會生氣,自然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的話。
這和前陣子他大出風頭,似乎朝臣們說的每件事,他皆有自己的見解。而如今卻是三緘其口,和前陣子相比幾乎是大相徑庭。
事有反常必有妖。
果然,他竟然暗中行事。第一樁做的便是抓住謹妃的事不放,然後扯出暖玉,扯出楚家……盧岳一時也猜不出齊天治的用意,不過既然是他的手筆,自然不會是和風細雨。
楚文靖點頭。
「多謝大人。在我心中,大人是齊國的肱骨。」
「小將軍說笑了,什麼肱骨不肱骨的。不過是個閒散謀士罷了。偏偏我的強項是農耕,礦業那方面……可如今,這些關乎百姓生計的,齊君都不在意。濟北道發現了金礦,按理說該派個穩妥之人前去探查,然後再行開採,可是齊君卻屬意六皇子前往。六皇子是什麼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若真的到了濟北道,濟北道的百姓還有活路?我為此上了幾道摺子,都被齊君駁回來了,說我是無事獻殷勤……在齊君看來,那金礦,便是他們齊家的了,任何提及之人,都是覬覦那金礦。」盧岳之所以能坐到首輔之位,便是因為齊君初登基那幾年,大力發展農耕。盧岳從小便喜歡研究這些,才被齊君提拔起來,可是近幾年,齊君似乎對農耕這等關乎民生的不再重視了。反而開始倚重杜淳那等靠着一張嘴便爬上高位之人。
盧岳自嘲的說完,臉上神情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那個薄淵。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楚文靖再次點頭。
盧岳這樣反覆提醒,楚文靖自然放在了心上。
只是苦於他以前壓根沒在意過齊天治,自然更不會在意那個齊天治身邊的幕僚薄淵了。
他送走了盧岳。將王述喚來。
問其可知薄淵?
王述點頭,說是自從這個薄淵到了齊天治身邊後,齊天治行事大變。
似乎和楚老將軍交好,然後利用楚老將軍的名望壯大自己羽翼之舉,也是薄淵授意。
總之,這人隱在暗處,就像一隻隨時會咬人的獸。
可他行事太低調了,多半都呆在太子府,顯得出府。偶爾幾次出府,也都是行色匆匆,很快便迴轉,要想抓到他的短處,實在太難。
「當初公子曾吩咐過,讓我等密切注意薄淵這個人。可我派人盯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派人去查薄淵的出身……許是薄姓之人太少,直到如今也沒查到什麼眉目。」楚文靖暗暗吃驚,想不到衛宸那麼早便注意到了這個人。可見他是個粗心大意的,如果不是盧岳提醒,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還有那麼一個人隱藏在暗處,隨時打算陷害楚家呢。
打發走了王述,楚文靖去見楚家二老。
許是心有所感吧,暖玉今晚睡的尤其不好,還做了個噩夢。夢中衛宸笑着對她伸出手,可是突然間,他唇角浸出血來。她發瘋盤的想要拉住他的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她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黑暗中。暖玉被嚇醒了,醒後哪現院中亮光一閃而逝。
聽到內室的動靜,芷香披了衣服進來。
問暖玉可是哪裏不適。
暖玉搖搖頭,問起可是出了什麼事……大半夜的,院中怎麼有光。
芷香是個實心眼的,楚老夫人只吩咐她們好好服侍暖玉,可沒說不讓她告訴暖玉實情。於是芷香乖乖說了,說是有人連夜拜訪,楚老夫人剛才和韓媽媽一起出了攏月軒。
深夜拜訪。
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的。
暖玉想了想,差芷香去打聽。
芷香替暖玉蓋好被子,轉身出了門。
夜半三更的,她能找的也只有王述了,王述被楚文靖傳喚,剛好回來。一看到芷香,趕忙把自己的外裳披到芷香身上。
對於芷香,王述實在懶得開口糾正了。
這丫頭句句不離『小姐』『夫人』的。簡直把主子的話當成聖旨,深更半夜出門也不知道披件厚實的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