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林子是狩獵西區,宋端曾暗地裏故意放出消息,白狐出沒在西區,所以這一塊的人不會少,弓箭也會亂射,無意射中了人也情有可原不是?何況是誰射中的也查不出來。
而真正的白狐在東區,這是宋端告訴他的。
趙雋寒騎着馬頭也不回的朝東區去,相比西邊,這裏聲響確實小了些,白狐精明,白日裏出來覓食都是小心翼翼的。
趙雋寒放慢了步子,仔細的搜尋着,沒先看見白狐,反而見到了宋端。
宋端的身軀高大,他騎着一匹通體火紅的駿馬,他身上穿的也是紅色的衣袍,一眼望去張揚的很,趙雋寒是見識過他的武功的,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測。
宋端彎了彎唇角,吐字問道:「事情辦好了?」
趙雋寒點頭,只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宋端很滿意,笑容擴大,聽不出他話里的情緒,「很好,本督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個常謙總是和西廠的人過不去,非說本督辦的都是冤假錯案,如今死了,真是讓本督快意。」
趙雋寒微笑,「恭喜督主解決心腹大患,得償所願了。」
宋端視線冷了冷,眯眼打量他,哼了一聲,說變就變,「狼心狗肺的東西。」
趙雋寒不為所動,「督主教的好。」
宋端性情不定,這會就又笑了起來,哈哈大笑,「不愧是趙貴妃挑的人,本督也真是很久沒看見你這麼沒人性的東西了。」
趙雋寒垂眸,耳朵動了動,在他的東邊聽到了些明顯的聲音,他臉色一變,顧不得宋端的話,轉身,抬手就朝那個方向射了一箭。
宋端是和他同時出手的,兩人的箭射中了一個位置,就是白狐的肚子,分不清誰射死的。
宋端的臉色就更臭了,連話都懶得再跟趙雋寒說,轉頭就離開了。
趙雋寒沒看他,行到白狐身邊,彎腰伸手就揪起白狐的皮毛,一手的血也不在乎,他將白狐放在馬背上,駕馬朝狩獵場的出頭而去。
元帝等人已經比他要先,宋端也人模人樣的站在了元帝身邊。
元帝見了趙雋寒手裏提着白狐的屍體,又細細的看了看這個人,皺眉,這人他都沒有見過,怎麼混進來的?
宋端先一步開口,「三殿下果然厲害,拔得頭籌。」
元帝心裏咯噔一下,難怪這人面孔有些熟悉,竟然是自己的兒子,他一向對這些個子嗣不關心,再說,他的兒子實在太多,關心不過來。
元帝咳嗽了兩聲,「一眨眼,皇兒都這麼大了,真是好樣的。」
宋端笑了笑,像是在解釋,「三殿下生母早逝,趙貴妃見他可憐,便照顧了好些年。」
&以前怎麼沒聽她說過?」
&上日理萬機,趙貴妃怎麼能拿這些小事打擾您呢。」
元帝聽他唱戲般的說辭,心裏也清楚了,這是要抬舉他這個皇子?
不過他見了自己這個陌生的兒子,也不厭惡,單是這張出塵的臉就讓他看着舒心。
趙雋寒適時上前,單膝跪地,「兒臣參見父皇。」
元帝沉吟,做了決定,「起身吧。」
他和顏悅色,「朕剛剛已做下承諾,射殺白狐者,重重有賞,你想要什麼?」
趙雋寒低着頭,沉默了一下,「兒臣想要報答趙貴妃的恩情。」
&是想認她為母妃?」元帝的語氣低了下來。
&是。」
元帝擺擺手,「容朕想想。」
皇子過繼不是小事,他要好好考慮考慮。
…….
劉晉步伐匆匆,掀開簾帳,俯首不敢看高座上的人,「督主,已經查清楚那個小宮女是誰了。」
宋端揉揉自己泛着疼的額頭,聲音淡淡的,「叫什麼呢?」
劉晉答:「那宮女是今年新進宮的,名喚和鈴。」
宋端的手指僵了僵,整個帳篷剎那死寂了下來。
和鈴垂下眼眸,聲音小小的,「嬤嬤,方才奴婢不小心跌了一跤,吃食全都灑出來了。」
嬤嬤銳利的眼神掃到她身上,粗暴的從她手中奪過食盒,打開看了看裏面乾乾淨淨的盤子,面上一怒,一腳就踹上了和鈴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