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聲音稍微小了一些,何長纓再次高舉起雙手,人群立即鴉雀無聲。
羅榮光,津海知縣劉文琪,馬瑟爾,弗尼克,列夫這些人,都驚訝的看着何長纓。
在這個人的身上,似乎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能輕而易舉的點燃人的心靈,又能精確之極的超控着它們。
「現在,我打傷了四個洋人,洋人要給我打官司講道理;津衛的爺們兒,你們說咱們泱泱中華,哪像他們這些西洋蠻邦不講道理?咱們大中華講的就是個道理,對不對!」
這『對不對』三個字,何長纓是扯着脖子喊的,四周的漢子們頓時群吼道:「對!」「對!」「對!」
「那就請眾兄弟們讓讓路,讓兄弟我和這些洋人到總督衙門講咱們中國的道理,打傷了人——」
何長纓目光如電的掃視一圈,迎上無數熱切的眼睛,突然莞爾的輕輕一笑,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個錢麼,算的了個什麼?咱大清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就是乞丐上門,咱也得給丟兩個大子打發了不是?別說這幾個西洋人,千里迢迢的跑到這兒讓爺揍!」
「哈哈——」
人群一片爆笑,有些湊趣的傢伙直接掏出褡褳里的大子銅板,『鐺,鐺,鐺,鐺』的朝着列夫馬瑟爾這些西洋人的腳下丟去,嘴裏怪聲怪調的大喊着:
「孫子,大老遠跑來找爺爺揍,瞧着感情怪可憐的;撿吧,撿吧,都是爺爺賞你的大子兒,撿去買兩熱饃饃墊墊肚子。」
聽到何長纓說『不就是個錢麼,算的了個什麼?』弗尼克的臉上的神情一松,心裏鄙夷的想着:亞洲猴子就是亞洲猴子,根本不懂得金錢才是一個國家能強大的動力和本源。
何長纓的眼光掠過眾人的臉龐,當然也看到了弗尼克的輕蔑,心裡冷哼一聲——我是不要你們的錢,我只要烏拉爾山脈以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