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福慶與沒有跟自己說這是什麼人,老和尚也是守口如瓶,這裏面到底是什麼人?阿瑪福慶不來,大哥肅安不來,卻偏偏讓自己在此大雪中前來祭拜?
他看看老和尚,見老和尚絲毫沒有反應,無奈之下,只得鋪開香燭,祭拜下去。
雪沸沸揚揚,山風很大,火摺子點了幾次才點着,看着裊裊香煙在雪中繚繞,片片紙灰頃刻被雪打濕,化作冬泥,肅文心裏說不出的肅殺,冷清。
待跟着老和尚從冰冷刺骨的山上下來,步入溫暖如春的方丈室,他感覺恍如隔世一般。
「吃了素齋再回吧。」老和尚卻恢復了那笑吟吟的模樣。
「不了,方丈,外面雪大,快過年了,家裏人都等着,您不在,清明我也沒過來,這今天是趕上了。」阿瑪福慶叨嘮起來,他看看肅文,「您回來就好,他明年就十七了,我會讓他過來找您,聆聽教誨。」
「好。」那方丈也不謙讓。
從大覺寺出來,雪卻是下得更大了,肅文壓抑的心境卻一下開闊起來,他一躍上馬,策馬狂奔起來,任阿瑪福慶在後面喊破了嗓子。
這落雪無聲,漫天飛舞,偶爾一剪紅梅俏躍枝頭,肅文不禁興致大開,他一勒馬韁吼道,「這騎驢沖雪過劍門,我自橫刀兩崑崙,人生又能有幾回?能有幾回?不可辜負了這好景致!」
看着他在雪中跳下馬來,揮刀亂舞,福慶趕近前來,卻只是慈愛地看着他,呵呵笑着,偶爾抹一把臉上的雪水,卻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