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你們嫂子!」
多隆阿眨眨眼睛,「以前叫嫂子不合適,今年叫嫂子就沒錯,二哥,年前已經小定了。」
「是嗎?二哥,也不跟兄弟們說一聲,兄弟們也來湊個熱鬧。」雅爾哈善迎來送往、接人待物上那絕對沒說的,轉眼間熱情無比。
圖爾宸也笑道,「羨慕死二哥了,只羨鴛鴦不羨仙這句詩,今兒我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行了,別光耍嘴皮子嘍,郎中都在裏面等着呢,多隆阿、進寶,帶大家進去,排不上號的,先在門房裏歇着。」
肅文看看惠嫻,惠嫻也在看着她,一雙水杏眼今晚格外亮。
「怎麼這個時辰把我叫來?」惠嫻笑道,看肅文剛要解釋,「你那點鬼心思,別說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肅文知道惠嫻向來聰明,就多隆阿那嘴嘴,即使惠嫻原本不知怎麼回事兒,多隆阿也會瞎擺活。
「我啊,倒真想當那駙馬,可是咱也沒那個命啊,聽說格格還比我大好幾歲哪,咱不做那沒影的夢!」
「行了,」惠嫻擰了他一把,「大病剛好,就在大柵欄又調戲人家姑娘,這回你可得仔細掂量好嘍,人家是格格……」
「哎喲……」
不提二人說着這體已話兒,裏面卻是傳來一陣陣大呼小叫的聲音,上藥的,正骨的,適才在東便門外還英勇無敵的官學生,現在一個個都知道了疼。
「來來,治好傷的兄弟們,二哥請客了,肉末燒餅,二哥管夠啊!」
校射從早上到晚上,又在東便門外打了一架,所有的官學生都是又累又餓,一個個都敞開了肚子,風捲殘雲般往嘴裏塞着,就是雅爾哈善、墨裕這些平時講究的貴家公子哥,也是人手一個燒餅,生怕吃得慢了。
「還有,還有,進寶又去拿了,」多隆阿一邊也往嘴裏塞着燒餅,一邊咋呼着,「都喝口水,別噎着……」話沒說完,他自己先打起嗝來,麻勒吉笑着使勁捶了他後背兩下,也不管事,在眾人的鬨笑之下,多隆阿卻仍是吃得正歡。
「二哥,沒有肉末燒餅了,我們都給人吃空了,得,我把這幾家的麻醬燒餅,驢肉火燒都給拿來了。」
肅文也吃得滿臉歡暢,顧不得說話,只是張着腮幫子點着頭,好不容易空出嘴來,「得來,給郎中們留出些來,查干老爺子愛吃肉,這肉末燒餅,給他送幾個過去。」
一會子功夫,這三百六十人吃了人家幾千個燒餅火燒,當眾人捂着肚子喝着熱茶時,都念起肅文的好來。
「以後,誰要是敢說總學長半個不字,我就跟他急!」一個剛進學的上三旗子弟剔着牙,捋着袖子,嚷嚷開了。
「對,對,不能亂嚼舌頭根!」
「就是,外面亂傳,我們咸安宮不能亂了!」麻勒吉素知肅文的心意,趁熱打鐵道。
看着一眾官學生沸沸揚揚,肅文笑道,「咸安宮三百六十名官學生,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不怕打仗,也不怕月試、季考、年評,怕就怕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咸安宮官學不好了,大家的前程也都沒了,我也不多說,這些話,大傢伙仔細惦量惦量吧!」
他又看看圖爾宸與麻勒吉,圖爾宸人被衣克唐阿撤職查辦,滿肚子不舒服,「過會子,我就去找秦總裁,今天的事,與他人無干,罪在我一人,如果端親王要怪罪,那怪罪我好了!」
「二哥!」
「二哥!」
「總學長!」
……
一眾學生都熱淚盈眶,五內俱焚,就是有人暗自嘀咕肅文收買人心,也被這氣勢折服,被這道理感化,一時竟都是紛紛表態,再也不敢動手了。
多隆阿睜大了眼睛,口裏兀自塞着半個驢肉火燒,這還是二哥嗎?以前遇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這什麼時候改姓關了?竟變成義薄雲天的關二爺了!
當晚兒,秦澗泉就帶着肅文來到端親王府,過不了明天,這咸安宮的學生大戰東便門,就會成為京城裏街頭巷尾、茶樓酒肆里的話頭兒。
端親王宏奕倒是波瀾不驚,「衣克唐阿都已經責罰過了,我看就這樣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肅文這樣處理,我看至為妥當,就這麼着吧。」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