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不跑。」她說道。
他望着她,忽然伸手勾住她後腦,吻上了唇去。
沈羲撐不住被他壓躺在地上。
他將她整個人裹在懷裏,身子緊貼着他,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熱情得像一團火。
那薄唇肆意吮着她,舌尖沿着唇際到她的舌沿勾畫,在她之前他應該是沒有碰過誰,因為上次的溫柔更偏向是探索。
但他這一次的吻技比起上回來又精進得太多,仿佛他天生知道怎麼做才能夠得到內心渴求的爽感。
他的索要直接而坦率,渾身都充滿了燃燒的味道,一陣陣襲卷過來。
「真想要了你。」他喘着粗氣撐在她上方,眼眸深得跟屋外的夜空似的。
沈羲心若擂鼓,也喘不平氣,但她笨拙而堅韌地拒絕:「我會懷孕的。」
他被她氣笑起來,一把扣緊她在前胸,雙唇輕抵着她的雙唇,溢出來的聲音霸道又魅惑,氣息直接吐入她口裏:「老子難道還當不起爹麼!」
但他說歸說,卻並未再有多餘的動作,只將心內熱情全撲在她臉上,令她只聽得見他的喘息。
沈羲卻還沒有準備好當娘。
她覺得應該給他降降火。
於是道:「我不要你叫我嬌嬌,叫我自己的名字。」
「不叫。」他肆意吮咬了她的唇一下,翻身坐起。
「可是宋姣會誤會。」她也捂着唇坐起來。「你看她今天臉都紅成那樣了!」
「她紅臉是她的事。」他涼涼睨過來,「全天下那麼多名字裏帶嬌的,難道每個都是她嗎?」
說完他又轉過來,拉着她說道:「嬌嬌,你應該很自信才是,我所有全部都是你的。」
沈羲無語,她當然自信,不自信的話今兒的話就跟他沒完了。
過了半晌,她還是問道:「為什麼?」
她能感覺到他不叫她的本名有些執念。
從認識她到如今,他從來沒有在正常情況下喚過她的名字。就是生氣的時候叫全名次數也不多。
她其實在意的不是宋姣臉紅,或者說,更在意的其實是他為什麼不叫她的名字。
他應是聽懂了,靜默了半刻,垂眼將杯里殘茶喝了,走到窗前推了窗。
冷風忽地一下吹進來,他的聲音也隨之飄進來:「因為『羲』字也是我母親的名字。」
沈羲對這件事曾經猜想過無數種可能。
比如說想他是不是從前有個叫做嬌嬌的青梅竹馬的戀人,又比如說他是不是暗戀過某個叫做嬌嬌的人。
還比如說他是不是曾經養過只叫做嬌嬌的寵物……
總之她唯獨沒想到的是,他不叫她的名字是因為避忌直呼母名。
「王妃她……」話出口她又止住。
她忽然想起她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燕王妃的任何過去,就連她是不是還在人世她也不清楚。
全京師的人仿佛對這個人天生無視。
「她不在了。」他一手支在窗戶上,低頭望着腳下,以至於聲音聽起來也有些低沉。
「我去滄州就是去上墳。十月初六是她的祭日。」
沈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夜色為背景下他的背影也有些深沉,與他素日剛強的一面很不一樣。
「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那要不我就改成『小心肝』?」
很快他又轉身回來,唇角掛着不羈笑意,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沈羲略頓,起身撲過去打他:「豈不更噁心!」
他笑起來,拉着她坐下。
她也在笑,心裏卻有些發疼。
很明顯他在借着調笑刻意掩飾,喪母之痛,於他來說應該很深刻吧?
她伸手掰過他的臉,將他頭側歪下來,靠在她肩膀上。他盤着手安靜得像只孤單的小野獸。
四周在風聲襯托下愈發靜寂。
他不動,沈羲任他靠着,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又傳來含糊的聲音。
等她低下頭,卻聽到他呼吸聲沉緩而均勻——他居然歪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抽出胳膊將他攬過來,讓他枕在她腿上。
睡夢中的他眉頭也慣性